用澄清派弟子的香火灭掉澄清观,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
他们设阵禁锢神君,将香火纳为己用,却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守观道士给破了阵,日后他们便再没进去过青平观。
不是他不想,而是只要他一靠近,身上就被一股强大的神力压制着,他如坠千斤,仿佛进了炼狱。
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问容显翁要人,借凡人信念之力攻入九恒山。赵颐真再怎么厉害他也不能滥杀凡人,令他惊喜的是赵颐真居然不在山中,只留了一名弟子守山,这可真老天助他。
他们借用凡人之力放火烧山,随后破了守山大阵,烧毁澄清观,这令他非常的痛快。
木成寅誓死要砸了青平观,头一天没成功第二日换一队人马又来。
赶巧遇上了前来敬香的凌竹卿。
容显翁权倾朝野他还是有忌惮的人,日夜想着法的要暗杀这些人。比如尚书令凌竹卿,江陵总督程廷江,皇城禁卫军等等。
这些人能在朝中风生水起几十年,哪个不是百八十个心眼,出门更是私卫跟着不离寸步。
下了早朝,凌竹卿依着陛下的嘱托来青平观敬香,没想到遇上这种扫兴的事。
几人自称受陛下懿旨来砸了道观建行宫,凌竹卿让他们拿出圣旨,他们拿不出,反而来硬的。拿着大铁锤就往墙上砸,一锤子下去,墙没事,人反倒被弹回来的锤子砸晕。
他手一挥,手下忙过去将这些人轰了出去。
容显翁的手下有认识凌竹卿的,抱头鼠窜的时候还嚣张道:“你们都等着!我们王爷一定会杀你们全家!”
凌竹卿不屑道:“那好啊!赶快让他来!”
“······”
解决了这些人观里陆续又有人进来上香,乞求神仙保佑他们吃得上饭,不要降下灾祸。凌竹卿便是在这些人当中为青平君恭恭敬敬的上了香,自然也就听见了难民的乞求。
他心中有许多的疑惑,便向拾遗问道:“他们看起来像难民,是从何处来的?这样有几日了?有多少人?”
拾遗朝着青平君的塑像拜了一下道:“他们确是难民,入京不过五日,青平观里会发些贡品给他们,这几日来的人越来越多。”
凌竹卿简直不敢置信,心中顿时大惊,有难民入京他居然不知道,还是来了道观才知道,这朝堂上还有多少人可信?
他震惊之余还有愤懑:“怎会如此?我竟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拾遗也无法,青平观也就那么大,观里每日的贡品都不够分的,他摇摇头将凌竹卿领至后殿。
赵颐真他们早已在后殿等候多时,凌竹卿看见赵颐真更是万分的惊愕,当年东海水患他自今都不能忘,就是从那以后容显璋便更加的器重他,他也顺利的完成任务回京便官升一级。
当年水患之事要解决很多问题,灾民温饱,瘟疫,灾后重建,百姓需要安抚,可以说没有赵颐真师徒也不会那么顺利的解决。
凌竹卿对赵颐真师徒的印象可谓是相当的深刻,他们的样貌无甚变化,他进来第一眼就认出来是他们。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还会再次见到他们,他赶忙拱手道:“赵掌门,好久不见。”
凌竹卿与容显璋差不多的年纪,头发已发白。打心底觉得他们与常人不同的,眼前看着年纪轻轻,实际上他们自己都不一定记得自己多少岁数。看见赵颐真师徒也不觉稀奇,便率先向他们打招呼。
蛮姜看着他容颜老去,一个人的面相是不会变得。他就是当年那个在容显璋身边办事的凌竹卿,因看他面相天庭饱满,地阔方圆,办事又精干,想必他日后前途无量,也是个贵人的命格,只不过命途操劳,后世子孙当是承袭他富贵命格。
赵颐真自然也认得他,便拱手回道:“福生无量。”
弟子们也都跟着他拱手向凌竹卿问好。
自打容显璋登基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澄清派的道人,想必是陛下登基天下太平他们也就回到山里闭关修练。如今突然出现,怕不是要出什么事?这下反倒令他困惑,拾遗把他领到后殿难道就是为了见他们一面?
如京朝中局势复杂,还是他们知道些什么事?
今日观中所见不禁让他担忧,于是率先开口问道:“多年未见,不知诸位道长为何会在此地。”
拾遗为他们煮茶,他们也没有过多的寒暄,就着前殿的香火赵颐真问道:“凌大人可见前来敬香的人他们求的是什么?”
凌竹卿喝了口茶,对于赵颐真开口叫他凌大人并不惊奇,想来他们早就把自己在朝中哪一年升官都弄的清清楚楚,他咽下有些浓稠的茶叹道:“自然是看见了,而我却不知道此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陛下病重出不了宫,便嘱托我来为青平君敬香,若不是今日前来,也不可能得知此事。······算起来是我的失职。”
赵颐真道:“凌大人不必自责,难民如今五日,此事是有人故意压着不报。”
凌竹卿叹息道:“可是我连他们是哪里来的难民都不知道?”
这时关河令道:“这个不难。”
凌竹卿还在疑惑之际,就见关河令一挥手,后殿的门就关上了,屋里顿时暗了下去,他向蛮姜道:“小师弟,借用一下乾坤镜。”
蛮姜立刻明白他要做什么,只不过自己这时的法力还没有恢复,不然他也可以施法把难民入京的来龙去脉展示给凌竹卿看。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面铜镜置于条案上,又点了一炷香于铜镜面前。关河令随后一个施法念决镜中之景便来到前殿一位上香求神的人灵台之上,看的凌竹卿瞪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