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过头来一看弹幕,果不其然,满弹幕嗑生嗑死。
简暮好笑地想,这还有什么好说,明眼人都已经能看出他们的关系了。
不过该澄清的还是要澄清。
简暮扫一眼直播间人数,开播的短短五分钟,已经突破四十万人,而且人数还在以刷新一次就增长大几千上万人的速度猛增。
简暮没有再等,对着这将近五十万人的直播间,言简意赅地澄清。
“今天在这里这直播,我主要说明三件事。”
“第一,我确实未婚,那页户口本复印件货真价实。那页户口本复印件仅限于岁岁幼儿园整理档案所需使用,至于为什么会被拍摄下来,并且在网上曝光,我已经查明,是幼儿园老师所为。在事发后我立刻报警,目前该邵姓老师已经被逮捕,我将会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第二,我与温白先生关系清白。六年前我身体状况不佳,偶然间认识温白。温白专业学识素养极高,具有极强的管理能力,我将温白聘请来陇峯,以副总之位相待。多年来,温白工作勤恳,兢兢业业,可以说陇峯能有今天,温白有一半以上的功劳。他是我的朋友,更是我如同亲生的哥哥,是我的亲人。”
“第三,霍予安是我的爱人,是岁岁的生父。”
与前两个澄清内容相比,在提到霍予安时,相对于先前公事公办的冷漠,能明显看出简暮清浅的眸光变得柔和。
像是湖光中映入了一缕暖阳,整个人乍然变得生动鲜艳起来。
他没有理会骤然炸开锅,疯狂刷屏感叹号的弹幕,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我和霍予安相识于高二,从同一高中读到同一大学。六年前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分开了,后来我查出我有了岁岁。”
提起那些藏匿于记忆最深处,不堪回首的往事,简暮微抿着唇,两只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互相把玩着,这是他最没有安全感的姿态。
他有些后悔轻易放霍予安离开了,如果霍予安没有走,在他视线范围之内,这个alpha哪怕是一言不发的存在也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然而此时办公室内空空荡荡,他只能深吸一口气,自说自话,兀自把自己早已愈合的发烂流疮的伤口鲜血淋漓地剖给观众看。
“那时候我的精神状态不好,轻度抑郁,孩子的出现像是给我的生活注入一道光,给了我精神支柱。”
“我擅自把孩子生下来,独自抚养他长大,霍予安并不知情。直到录制《一家的旅行》——这是岁岁主动提出想要参加的——霍予安和岁岁在节目中偶遇,他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简暮的目光骤然一凛,话题结束,他的温情也不复存在,昳丽绰约的面容重新变回冷冷清清,显得威严有压迫感的模样。
“以上是我对今天网上所爆出的所有爆料的澄清,我对我所说过的每句话、每个字负责。”
“如果接下来,有心之人仍然坚持造谣和诋毁,那么陇峯和靖和的律师团队不是摆设,有心之人需要付出应有的法律责任,网络不是法外之地。”
“我的澄清到这里结束。”
简暮一愣,对着镜头吩咐:“霍予安,来办公室,帮我把直播关了。”
嗯。
乐茸除了没教他怎么关美颜之外,也没教他怎么关直播。
这个助理办事越来越不牢靠了,简暮打算明天找他谈谈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
“我来了。”
在隔壁窥屏的霍予安立刻听令,屁颠屁颠地过来,简暮起身,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
霍予安没理会弹幕满屏的不舍和挽留,毫不客气地关了直播。
然后一手搭上一旁简暮的肩膀。
正将桌上零散的文件纸页一张一张捡回收拾整齐,肩上压来的重量让简暮下意识回头。
下一瞬,alpha的信息素连带着一个气势强盛的吻,一同攫取了简暮的呼吸。
简暮身前抵着办公桌桌沿,他被alpha掰着下颌强势地吻住,身后紧贴着alpha火热的身体曲线。
男人高大健硕身躯将简暮笼罩在与桌子的夹缝之中,让他难以逃离。霍予安仿若一只成功抓捕猎物的饿狼,疯狂地从猎物身上索取。
“刚才在隔壁看你直播,就想这么做了。”
唇齿贴合交融的间隙,霍予安哑着声音说。
“又心疼,又想直接冲进办公室,不管不顾把你……”
简暮咬了一口他的下唇,把他难以入耳的未尽的话语从嗓子眼里塞了回去,可换来的却是更加凶猛激烈的掠夺。
简暮怀疑自己扁桃体都要被他嘬出来了。
好不容易分开,简暮坐在桌子旁喘气,霍予安大喇喇地秀着殷红的嘴唇,心情颇好地去隔壁会议室抱来落单的岁岁又返回,拎起茶几上装满他们吃完晚饭的饭盒的保温袋,就揽着简暮要出门。
岁岁坐在霍予安臂弯里,向简暮撒娇:“爸爸,我想吃饼干蛋糕。”
“饼干蛋糕?”简暮疑惑这是什么。
“是奥利奥千层。”霍予安笑道,“公司对面街上那家,他刷视频刷到广告了,我没敢给他乱喂东西,让他先经过你同意。”
“对,奥利奥千层!”岁岁眼睛亮了亮,揪着简暮的西装袖子,“我想吃,爸爸给我买嘛……”
简暮刚要开口,他的手机响了。
看清屏幕上的名字,简暮的好心情被扫荡一空,脸色骤然一沉。
他冷声道:“你先带孩子去买千层,我留在这接一个电话。”
“发生了什么?严重吗?”
简暮的嘴角隐约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没事,几个无关紧要的跳梁小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