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冷风透过缝隙,在电梯里呼啸而过,让温白感觉通体一凉,预感不妙。
他难以置信问:“难倒那个小明星说的人不是你吗?!”
“你觉得他说的哪一点是我?”
情绪犹如吹气球一样紧绷了一个晚上,温白一个轻飘飘的问题,像一根针一样扎了上去,让简暮筑起的摇摇欲坠的瓦墙彻底土崩瓦解。
“他喜欢的人,长得好看,性格比我好上百倍,没有脾气,随他欺负。高中的时候给他讲题目,还会冲他笑。”简暮问,“你说这些特点,哪一点符合我?”
“……”好像确实和简暮不太沾边,温白也不自信了,小心翼翼地问,“你长得好看?”
“除了这个呢?”
温白问:“你高中不是和他一个学校吗?他难倒没问过你题目?你难倒没冲他笑过?”
简暮并不意外温白知道霍予安与他一个高中,靖和所有艺人的资料都在他手里,从中对比出他和霍予安是高中同学不是难事。
“被他问过题目的人多了去了,我排不上号,里面不乏好看的。”
“……”温白无话可说。
电梯“叮”一声打开,简暮心烦意乱地率先走出去,径直走向下班后空旷的停车场中仅剩的那辆黑色奔驰。
温白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电梯门自动关合,他才如梦初醒地挡住门,跟上简暮,钻进他的车。
简暮系上安全带,瞥了一眼他:“怎么来我这了?”
“去你那借住一晚,好久没见小睿和岁岁了,顺便聊聊银行贷款的事。”温白说,“我家最近不安全,小区里有变|态出没,经常蹲点,烦死了。”
简暮愣了愣:“行,要多住几天吗,小区里有变|态……要不要报警啊?”
“他要是再蹲几天,我就报警了。”温白说,“我就住一晚,明天我开个酒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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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暮失眠了。
这些年他身体不好,工作强度大,体力不支,哪怕意识再清醒,他也能沾床就睡。
多年不曾失眠,简暮没有多少应对失眠的办法,只能仰躺在床上,望着黑暗中折射着光影的水晶吊灯,兀自发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不受控制地奔流涌窜。
自从生病了之后,受到药物的干扰,他的记忆衰退的症状逐渐显露出来。高中时代对他来说已经有些久远了,那些曾经鲜活明亮的年轻画面似乎都被一层薄纱笼罩,覆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灰。
耳畔似乎传来熟悉的下课铃,肃穆的教室内重新恢复了十六七岁的活力。
当初日夜相伴三年的面孔此时都已经看得不太真切了,但是简暮唯独能记住后排角落里那个青涩张扬的身影,在他落满尘埃的记忆之中熠熠生辉。
除了面容尚显稚嫩,高中时的霍予安与现在几乎相差无几,放荡桀骜、恣睢难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