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滚动了下喉结。
时刻关注着他的池渔注意到他的动静,声音一顿,惊喜地喊道,“阿九?”
“嗯,我在。”
凌渊咽了口口水,将口中的腥甜咽了下去,声音沙哑得厉害。
缓了一会,他又说,“我没事。”
然后,低声哄她,“别哭,我心疼。”
“我不哭。”
说没哭,池渔却忍不住鼻头一酸,眼泪涮地一下子就又落下来了,滴嗒一下掉落,重重地砸在他胸口上,顺着防水的羽绒服滑落。
凌渊在车撞上来时,左手肘撞到了车门把,许是骨折了,这会痛得直冒冷汗。
只是小姑娘似乎被他刚才的神情吓到,脸色比他的还苍白,他强忍着疼痛,低哄,“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池渔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怎么可能没事?你身上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她不敢乱摸,因为不知道刚才这一撞他伤到了哪儿。
我说我要和你住一个房间
凌渊低笑,“恭喜池小鱼,喜提废了一只手的男朋友。”
他抬抬下颌示意池渔看他左手。
池渔看过去,他的左手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弯曲着,她顿时心疼得不行,“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笑,不疼吗?”
“不疼。”
“骗鬼呢,”池渔将他的手轻轻扶正,动作小心翼翼。
池渔虽然学了医,但是她这个学期也才开始打基础,没有真正实操过,而且现场也没有可使用的工具,她不敢随便给他包扎,生怕一不小心就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幸好救护车和交警很快赶了过来,肇事者首当其冲伤势最重,全身多处骨折,出租车司机在现场已经晕迷,送去医院检查,说是脑震荡。
凌渊在撞击时手背被玻璃渣子划伤,好在不是那种大块的玻璃,伤口不深,不过,后来池渔还发现,他身上有好多处淤青,估计都是在护着她的时候撞到的。
问她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从医院出来已是凌晨一点,怕打扰池爷爷休息,也担心凌渊的病情,池渔干脆也不回家,跟着凌渊去了他入住的酒店开多一间房,方便就近照看,去到酒店却被告知酒店房间爆满,没有多余的空房。
凌渊看着满脸纠结的池渔,开口道,“别想了,我现在送你回家。”
池渔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男生,语气坚定地对他说,“我和你一起住。”
“什么?”
凌渊失声喊道。
听到池渔这句话的时候,他呼吸急促,神情微僵,整个人的反应比平常迟钝了数倍,像是听到了什么了得的事情似的愣在那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