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连城是一个工作狂,整日忙于军政事务,和柒月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
这天,厉连城在书房处理完公事,走下楼的时候,问了一句徐管家:“齐小姐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花园里看书。”徐管家连忙躬身,恭敬地说。
早在一年前,两人相互表白,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不久,柒月就搬进了督军府,府里的下人们都把她当做准少帅夫人。
虽然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柒月是嫁过人的女人,还被人休弃了,根本配不上英明神武、雄才大略的少帅。少帅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她背后的医药工厂,她对他有利用价值而已。毕竟一个医药工厂养着一半陇军。
厉连城只和她同居,没名没份,金屋藏娇,一直拖着不办婚事,根本不想娶个离婚的弃妇回家。
身为督军府的管家,对这般挑拨离间的流言,当然是嗤之以鼻。柒月如何得少帅看重和宠爱,他最清楚不过。
少帅的心腹副官王铭恩,最懂自己长官的心事。从在沪市弄堂里第一次见到柒月,几年来自始至终都对她尊重对待,不敢有丝毫怠慢。
厉连城走进花园,看见柒月躺在紫薇树下的摇椅上,脸上盖了一本医学书。
金色的阳光,透过头顶繁密的枝叶,在柒月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美好得像一幅流光溢彩的油画。
她穿着水绿色的旗袍,侧躺在椅子上。修身裁剪的衣服,勾勒出婀娜的腰身,极为纤细,不盈一握。
面对这样一幅海棠春睡图,厉连城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黑色军靴轻轻踩在地上,他刻意放轻了脚步,生怕吵醒了她。
他政事繁多,她工作也不清闲,每日不是在军医院,就是在医药工厂。他已经有三四天没见到她了。
厉连城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拿下她脸上的书,将想念了好几天的女人抱起来,一路抱回自己的卧房去。
他一抱起她,柒月就醒了,用手揉了下眼睛,慵懒地掀起眼睑,瞥见是他,说:“厉连城,我自己会走,放我下来。”
厉连城没有松手,在她绯色的唇瓣上,亲了一口,说:“我腿比你长,走得快!”
柒月忍不住笑了,纤纤玉手一抬,撒娇地挽住他的脖子,说:“那就有劳少帅了!”
她懒洋洋地偎着他,把头靠在他宽阔坚硬的胸膛上,身上散着奇特的体香,阵阵芬芳惹人迷醉。
厉连城眸光一暗,喉结动情地上下滚动。抱着怀里的软玉温香,他几步并作一步,冲上了二楼。
进了卧房,“嘭”的一声,房门关上的同时,他把她死死抵在门后面,吻得凶猛急促。
厉连城因为忙,两天没有刮胡子,青胡茬硬硬地刺着她的下巴,又痛又痒。
柒月抗议地咬了下他的唇,娇声道:“厉连城,你弄疼我了。”
嗓音和人一样,媚到了极点,像个勾人的小妖精。
外人眼里高冷禁欲的军阀,根本经不起她撩。
美色当前,厉连城不想再忍了。他将她拦腰抱起,放在那张大床上……
华美的绒布窗帘拉上了。午后的阳光,仍从缝隙里透出来,影影绰绰勾勒出两道身影。
等柒月睁开眼睛,屋内已经暗了下来。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他呼吸平稳深长,神色安详。闭着眼睛的时候,睫毛显得特别浓密乌黑。鼻梁高而挺直,嘴唇薄而棱角分明,下颌线条硬朗刚毅。
她爱这个男人,很爱,很爱……
伸出食指,柒月沿着他挺拔的鼻梁,一路下滑,最后落在他削薄性感的嘴角上。
她凑上去亲了亲他,又静静地躺了片刻,终于从床上爬起来。
柒月进了浴室,想泡一个澡,缓解浑身的酸痛。
她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享受泡泡浴时,厉连城也悠悠转醒。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床单凌乱地皱成一团,中间一朵红玫瑰,格外醒目。
两道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眸中酝酿着汹涌的情绪。
他知道,柒月与程冠英的婚姻,有名无实,连洞房都没入。可厉连城还是忍不住嫉妒。
嫉妒程冠英曾经名正言顺地拥有过她,光明正大地占着她丈夫的名分。
厉连城不是介意她结过一次婚,又离婚的事情。
他介意她曾经是别人的妻子,介意她在最美好的青春时光,是否爱过自己的前未婚夫。
尊贵矜傲的少帅,大权在握,要风得风,有雨得雨,这天下几乎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然而,他却疯狂地嫉妒另一个男人。
而现在,他终于完完全全地拥有了她。
再没有什么程家大少奶奶,她现在是他的女人!
只可惜,他还不能拥有她丈夫的名分。
厉连城穿上军制服,一颗一颗地扣上铜质钮扣,系好皮带,往腰间别着枪套,一边不无遗憾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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