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后,是从窗外射进来的路灯光。男人俊美的五官陷在阴影里,看不出表情。
她脚步轻快地迈上楼梯,正要开口叫他的名字,贺良辰已经转身离开了。
柒月看着他高大疏冷的背影,有些莫名。男朋友似乎不太高兴,她也没心思去哄他。
反正他这人除了在床上会甜言蜜语,一口一个宝贝儿地叫她,下了床常常面无表情,冷着一张俊脸。说好听点叫深沉,说难听点就是喜怒无常,耍大少爷脾气。
她才不惯他这臭毛病!
上到二楼,路过贺良辰的卧室,看见门已经关上了。柒月没有停留,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洗漱后,一挨到枕头,就跌入沉沉的睡梦中,她几乎是秒睡。
医生这种职业,睡觉必须争分夺秒,她早已养成秒睡的习惯。
柒月是被人吻醒的。湿热的唇在她脸上游走,眉毛,眼睛,鼻梁,脸颊……
她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窗外的月光透进来,将男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是贺良辰,他不知什么时候进入她的房间,还上了她的床。
柒月坐起身,拧开床头小夜灯。灯光朦朦胧胧,映着他轮廓深邃的脸庞,俊美得令人窒息。
“贺良辰,你想干嘛?”她嗔怒地问道。
好好地不睡觉,半夜挠人清梦,不知道睡眠对医生有多宝贵?
柒月轻踹他一脚,想将可恶的男人踹下床。谁知道脚刚伸出去,就被他一把抓住了。
他握住她的玲珑脚踝,轻咬一口贝壳似的白嫩脚趾。她不由脸上烫,骂一声:“臭流氓!禽兽!”
“宝贝儿说得对,我不但是臭流氓,还是衣冠禽兽。”下一刻,贺良辰攫住她的樱唇。
照例地唇齿交缠,一个轻浅的吻当然满足不了他。
夜已深,柒月伸手关了小夜灯。
……
冬日苍白的阳光,稀薄得像一层纱,穿透窗户玻璃,把树桠横斜逸出的剪影,投到单人床上。
柒月早上六点醒来,想翻身,现自己整个人被禁锢住了,鼻腔里都是雪松的味道。
高大英武的男人,霸道强势,占有欲强,即使睡着了,也牢牢地箍住她。
他左手紧搂着她的腰身,右手垫在她脖子下面,一条大长腿压在她腿上,让她动弹不得。
贺良辰像一只防备心很重的野兽,柒月才稍稍动一下,就惊醒了他。床上的男人骤然睁开眼,目光凌厉如刀。
下一瞬,她两只手被猛地扣住,举过头顶,死死按在床上。男人双眸漆黑幽深,警觉地问:“谁?”
一切毫无预兆,他又用那么大力,差点将她纤细莹白的手腕捏断。柒月疼得都快哭出来:“嘶……疼!”
“戚月?”贺良辰涣散的眼神,立马变得清明,人也清醒过来。看着她眼角沁出的泪,他心疼了,也慌了。
男人低头亲她,轻轻吮去她的眼泪:“宝贝儿,都是我不好,我以为还在……”
还在金三角?
柒月呼吸一顿,他恢复记忆了?
她迟疑了一下,轻声问:“你想起来了?”
他目光微动,垂下浓黑长睫毛,摇头:“还没有。刚刚是我身为军人的本能反应。”
贺良辰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暗哑。他看着她被自己掐得青紫的皓腕,满是愧疚地说:“对不起,捏疼你了。”
柒月抬眼望着他,良久,翻身去搂他,柔声道:“贺良辰,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
早上,男人精神焕,女人笑靥如花,她挽住他的手臂,两人相携下楼用早餐。
当柒月得知贺良辰昨晚是因为她对小黄笑而神经,简直啼笑皆非。
“小心眼、小气鬼、醋坛子!”她娇嗔着,用力掐他的腰。
没掐着,手反被贺良辰握住了。
“戚月,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多引人觊觎吗?在我眼里,任何一个接近你的男人,都不怀好意。”
她白眼相对,在心里对说:“三八,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太可怕了!”
吃过早饭后,他们又并肩出门。
贺良辰开车送柒月到医院门口,被从公交车上下来的吴婧看见。她笑着跟坐在驾驶室的贺良辰打招呼:“贺总教官,送月月来上班啊?”
贺良辰见过吴婧几回,知道她是柒月的大学室友兼同事,清冷的目光扫过她,淡然地点了下头,就动了汽车。
“贺总教官还是这么酷!”吴婧最近学了一个新词“酷”,正好用来形容贺良辰。
走进电梯,吴婧笑道:“真没想到你们能在一起这么多年,典型的爱情马拉松啊!别说,贺总教官对你可真好,每天车接车送的。这大冷的天,一大早就爬起来给你当司机,即使是老公都没这么殷勤。”
柒月没理会她的调侃。贺良辰对自己的好,她心知肚明,不用跟外人分享。
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吴婧撞了撞她的肩膀,暧昧地说:“喂,月月,你和贺总教官是不是同居了?看你们两个满面春色,关系一定很和谐,难怪你越来越光彩照人。”
柒月没吭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电梯停在三楼,有人上来了。见有旁人在,吴婧只能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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