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韫接过信封,这时候他稍微冷静了些,想了想:“你去给钟离公子捎个口信,告诉他们今晚亥时,我会在这个密道中等他,不管是他还是子桑玉歌,来个人和我一同商量一番,只要能够救榕儿,做什么都可以。”
“少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呢……”杨渊叹了口气:“钟离姑娘这件事情可是涉及到慕容府,如今苏家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了,你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明知道钟离姑娘并不喜欢他。
不过这句话杨渊只是在心中想想,没有说出来,怕伤害到自家少将军的心。
“你不懂,若是不救她,我怕是这辈子都会后悔的。”
说起钟离榕的时候,苏成韫总是眼中含着一缕柔情,那抹柔情无论谁看到,都会忍不住动容。
当晚亥时不到,苏成韫就已经躲过了所有的眼线,悄悄地藏进了密道中,而梧桐则是在房中扮演着他,避免其他人发现苏成韫不在。
躲在密道中的时候,苏成韫很紧张。
他倒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怕钟离府那边出现什么问题,导致钟离桦和子桑玉歌都没有办法过来。
好在亥时刚到,密道口就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
苏成韫小心的探头过去,只见一身玄衣的子桑玉歌板着脸出现了。
“怎么是你过来的?谦之兄呢?”苏成韫一直对子桑玉歌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和他说话时候一点都不客气。
子桑玉歌也并没有很开心,如今他消瘦了一圈,之前那张本就精致到极致的脸更加棱角分明,他冷脸对苏成韫说道:“钟离府那边有人暗中盯着,谦之本就不会武,他出来实在是太危险了,如今我在那边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至少出入比他方便。”
然后他又问苏成韫:“你究竟让我们冒险过来是想说什么?”
这时候也不是计较细枝末节的时候,苏成韫收起不满,低声对他解释:“我自知只会打仗,对于这朝中的那些勾心斗角的情况不了解,如今我们肯定都想要将榕儿救出来,所以我想问问谦之兄有什么打算?”
“你倒是聪明,也知道靠你自己是没有办法救出榕儿的。”子桑玉歌拍了拍他的肩膀:“谦之就是这个意思,想要将榕儿救出来,就靠你的了。”
他将钟离桦提前和他说过的安排告诉给苏成韫,苏成韫认真听完后点点头:“放心吧,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谦之兄不愧是全长安最聪明的男人,若是没有他,只靠你和我怕是要困难许多。”
这次子桑玉歌没有反驳他。
的确,要是没有钟离桦,他们可能连天牢在哪里都没有办法找到。
很多年前,天牢曾经失守过一次,那次从天牢中跑出来了十几个凶犯,也就是那次之后,天牢的位置彻底被隐蔽了起来。
除了大理寺、长安府衙以及几个重臣知道,就连皇子们都是没有办法知道天牢位置的,除非哪位皇子成功登上皇位才能够知道。
而恰好,钟离桦就是大理寺少卿,虽然他也不负责犯人的押送,可也是知晓天牢的位置的——天牢就藏在城外一间破庙的下面。
那破庙看着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只要有人靠近天牢的出口处,就会被藏在附近丛林中的侍卫直接逮捕起来,所以那个地方一直都是个谜,从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苏成韫和子桑玉歌对视一眼,苏成韫说道:“那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明天天不亮就出府,救人的事情交给我。”
“你也要小心点,毕竟你现在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府中,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子桑玉歌难得的关心了一下苏成韫。
“对了,这个你拿回去给谦之兄。”
苏成韫将杨渊和钟离榕好不容易找到的子桑家和南荣家那点秘事交给了子桑玉歌,而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子桑玉歌:“这关乎于能否控制住那些人,你务必亲手交到谦之兄手中。”
子桑玉歌都没有打开,低头浅笑了一下:“放心吧,我知道因为我父亲的关系你不信任我,可是我从来就不支持我家老头子做的事情,更何况我对榕儿的心意绝对没有半分虚假,所以我定然会救她回来。若是我父亲真的动手阻止,那我不介意与他为敌。”
“好,我相信你。”
这是一场争分夺秒的斗争,他们的对手实在过于强大,想要救人,那就必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行动,今晚就开始了。
劫狱
当晚,南荣府和子桑府都燃起了一把大火。
这把火燃的十分蹊跷,听这两家的门房说,当晚都看到一道黑色身影蹿进院中,等到他们搜遍府中也没有找到这闯入者。
最可怕的是,在大肆搜府没有寻到人后,过了没多久,门房又看见了那个身影,就在大家第二次搜府的时候,火就燃了起来。
而当晚巡街的卫兵却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这件事情传出来惹得人心惶惶,甚至还有人传言说是鬼怪作祟,平时以最快速度遏制这般迷信传言的大理寺却没有任何动作。
第二日一早,大家就听闻钟离府大公子病倒了,他在家中发起高热来,口中还念念有词说着胡话。从钟离府传出来的消息所说,大公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魇到了,杏林春堂的多少好手都没有任何办法。
也不知道为什么,南荣家和子桑家灭了火后,两家齐刷刷的沉静下来,没有任何人去寻到底是谁放了这把火。
这绝对是让人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