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瞧见木偶,木偶连走带飞的扑到二人身上,像是看见久违的亲人,开心的无以言表。
木偶突地飞入洞中一下子惊动了坐在洞口打坐的三人,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向洞里,只不过被弯曲的洞壁挡住,他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这几年洞中一直都很平静,木偶这会突然兴奋,三人相互对视,定是师父和师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便一起来到洞中查看。
几人进来便瞧见二人相拥的场景,纷纷欣喜,蛮姜这小子可算是醒了。
他们才进来木偶就欢快的来到他们身边,然后又扯着关河令的衣角让他们过去,叫他们看蛮姜已经醒来。
蛮姜醒来众人是喜悦的,这几年的阴霾也扫去大半,冯佑臣率先开口:“小师弟,你终于醒了!”
二人听见有人进来早已松开拥抱,蛮姜点点头。
商陆高兴道:“师弟,你可算是醒了,不枉师父日夜陪伴。”
蛮姜对他点头,然后看向赵颐真,不太明白师父日夜陪伴是多少个日夜。
赵颐真只笑着对他,这时关河令过来,几人一道坐在地上:“师弟醒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这让蛮姜更加困惑他是为何事睡着了,听他们的语气,自己应该是睡了很久,久到需要师父日夜陪伴,自己口齿不清。
“诸位师兄,师父,我······睡了多久,之前发生了何事?”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理不清这事该如何说起,于是干脆就不说了。他睡了这么久,没把师父、师兄给忘了已是万幸,等他日后自己慢慢想起来罢。
还是冯佑臣想了想道:“就是你与师父除魔卫道,不小心中了魔灵的剑炁,你那时修为尚未恢复,经不住剑炁,就睡了六年,师父日夜守着你。”
蛮姜一脸震惊,师父竟守了他六年!
赵颐真笑笑摇头,但是他看向其他师兄的,他们的表情毋庸置疑,他结结巴巴问道:“师父,我······师兄说的是真的?你守了我六年?”
“阿蛮,你能醒来为师守几年真的不重要。”
蛮姜更加的动容,冯佑臣说他与师父除魔卫道,也就是说师父也参与其中,那他是不是也受了伤?
他立马皱着眉问道:“师父,那你受伤了没有?”
日夜在洞中修练,赵颐真现在已经恢复修为,他摇头道:“没有,你看为师好好的。”
蛮姜看不出赵颐真哪受伤了,想来六年过去,就是有伤,只怕已经看不出了,他差点泪目。
“暂且相信你一回。”
这时商陆道:“我们与师父几人,就你伤的最重,大家也都在等着你醒来。”
蛮姜看着师父与几位师兄,好像就他看上去最弱,也就相信了他们的话。寻思着大家都没事就好,只不过他虽才醒来反应是迟钝了些,但是他们澄清派有多少人他还是数的清的。
大师兄早已故去,剩下的也该还有七人才是,但是这洞里才五人,一剎间他灵台中闪过一个极其不好的念头。
他相信了自己受伤最重,记得华京唐与花薪酬之前是留在雪山的。
他非常困惑,想来半天终于开口问道:“为何不见华师兄与花师兄?他们去哪了,我记得师父专程将他们送到此地修练,怎么不见他们二人?”
此话一出洞里又是一阵沉默,就连木偶都安静了下来。蛮姜看着他们没有一个开口给他解惑的,便问赵颐真:“师父,他们怎么了?”
赵颐真没有亲眼看见二人离世,他无法向蛮姜表述。蛮姜又看向关河令,他从不多语,便又看向商陆。
他眼神疑惑,商陆被他看的无法,只得道:“二位师兄已经故去,就在你与师父除魔卫道的时候。”
蛮姜怎么也不敢置信,他们二人就这么死去,他又把目光投向关河令。关河令先是点头,最终还是忍不住道:“那时江南徽州一带出现旱灾,实为邪魔祸世,我们都在除魔。谁料雪山突然崩塌,二位师弟为救人耗尽修为,葬身雪山之下。在我们赶来的时候只剩一息之炁,他们留下遗言,死后葬在雪山上。”
说起来这已经是六年前的事,而蛮姜此时才知晓,他除了不信,还有悲痛。他又看着赵颐真,而赵颐真的眼睛告诉他,这是真的。
蛮姜一时脑子空空,一个个的巡视他们。最后冯佑臣实在看不下去,便道:“师弟若是想见他们,我们带你去看看他们的墓。”
蛮姜:“······”
赵颐真:“乱世已始,乾坤颠倒,人间气运在六年前就已经衰退,他们许是逃不开宿命。”
“······”
师父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怎么就没了,仙途漫漫,他本以为可以与几个师兄一直这么修练下去,但天意不由人。
六年前容显璋驾崩,乱世从新陈开始,未曾想他们是随着南容这三十六年的气运一道离开。
入圣道
雪山顶峰的花开得奇特,赵颐真第二日便与弟子们来到埋葬华京唐与花薪酬的那座山峰,此地陡峭至极,四周没有可供攀岩的地方,想上来除了御剑飞行,一般人怕是上不去。
不知是不是二人的墓是用雪埋葬的缘由,这里的雪峰看着又升高了些,边缘长满了雪琦花。关河令那时没有给他们立碑,是希望以后,甚至更远的将来都不要有人发现他们,来打扰他们。
祭拜完他们二人师徒几人回到山脚下的洞中,打坐间赵颐真试了他们每个人的修为。
自打六年前除魔之后关河令带着商陆与冯佑臣回到雪山,修为一直在精进,剑法造诣已经到了能够开宗立派的程度,远离世俗的滋扰,能禁锢他也只有渡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