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关河令来到他身后并起二指指向他们的神庭,渡入修为,一会儿之后他们的身上才有所回暖,脉象微弱的像是即将断掉的琴弦。
最糟糕的是蛮姜,本身修为尚未完全的恢复,又受了魔灵一剑未急时救治,身体丧失了太多的三元,即使是有平安符护身,也护不住三元流失。
而赵颐真这是动用平安符的神力强行让他自己的修为恢复,以最强的状态战胜魔灵,这就像是让一个孩童去扛二百斤的谷子,是力所不能及,透支了三元,等于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
尽管如此关河令还是长松了口气,因为还有救,日后好好修练便是了。
他朝木偶勾勾手,木偶乖乖爬到他肩上,接着便施法将二人隐入乾坤袋中,袋中的道炁便不断的滋养着他们。
明灯灭
雪崩后山洞也跟着被填埋,回到雪山他们便无法在进入洞中,关河令将他们安置在月湖旁。
澄清派师徒终于又聚集在一起,只不过这个时候已是天人相隔,徒弟、师父,死的死伤的伤。
昆仑之畔,雪域之巅。
奇妙与神秘之处在于不管雪山怎么崩塌,年后山中还是会生出溶洞,山峦顶峰还是会长出奇花。
关河令他们每日都会为蛮姜与赵颐真渡入修为,一个月后赵颐真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检查蛮姜的身体,那一道剑炁真把他伤的太重了,以至于在赵颐真为他探脉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蛮姜的心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就像摇摇欲坠的脊梁,撑不住这具身体,无法使他四平八稳的站起来睁开眼。
心经极其娇弱,无法用外界之力接脉,只能靠养,或是每日为他渡入修为。
他们无法进入蛮姜的灵识,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赵颐真自己愿意为他渡修为,但是不会让其他弟子这么做。他借着雪山中的灵气,每日修练,每日为蛮姜渡修为,每日都在期盼他醒来。
三年后雪山生出的溶洞已经可以进入,赵颐真带着蛮姜进去。
他将蛮姜安置好,在他对面打坐:“阿蛮,我们今日入洞闭关,今后就你和为师在洞中修行,你可不能怠慢。”
“······”
蛮姜自然不会回他的话,他便自言自语,好像他能听见一样。
赵颐真接着说:“你这小子总是多灾多难,从捡你回来就是,好不容易把你养好了,如今又这般······你要是累了就好好的睡一觉,不过一定要醒来知道吗?”
蛮姜:“······”
赵颐真的悲喜从不轻易的刻画在脸上:“你三师兄和四师兄已经故去,就在那时我们都没有机会见他们最后一面,为师心里很难过。阿蛮,我只能和你说说,你不要学他们,我们还没有一起渡劫,你等等为师,我们一起,好吗?”
“······”
说了一会,赵颐真听见自己的抽泣声,他抹干了眼泪,心中是无比难言的愁绪。
心不静怎么救阿蛮?算了,喜怒哀乐,爱恨嗔痴先暂且放一放。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
赵颐真每日在洞中修行,不管这一日修为精进多少都渡一半给蛮姜。就这么又过了三年,三年里他们从未出过洞。关河令与商陆,冯佑臣各自守在洞口,一边修练,一边为他们把关,还要一边守着狼族。
这一日赵颐真施法催动平安符,蛮姜的那块终于发出了光亮,这让他欣喜若狂,往常他每次都无法催动蛮姜的那块平安符,今日不同,他很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他赶紧施法渡入修为,平安符的光就更加的明亮,赵颐真的修为在不断的渡入,与神力一道送入蛮姜体内。他的金丹自动运转,接受这股修为,为这具身体调息。
片刻后还没等蛮姜有所动作,赵颐真便施法进入他的灵识。果然,灵台清明了,他又看见了自己的相。虽然灵台所见还在方寸之间,但是这已经是非常好的迹象,赵颐真惊愕的差点喜极而泣,他的阿蛮终于要睁开眼看他了。
他退出灵识,轻声的呼唤:“阿蛮,为师在这里。”
蛮姜浑身通畅,听见这声清润的叫唤,便睁开眼。瞧见师父正在用期许的目光望着他,试着想开口回应,但是他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急得他满头大汗。
赵颐真见他如此,伸手为他擦汗,温声哄道:“别急,慢慢来。”
蛮姜点头,一会之后费了很大力才把话说出来:“师父。”
“嗯。”
赵颐真的喜悦挂在脸上,此时没有什么比蛮姜醒来更让他开心的事了,他忍不住一把抱住蛮姜。
“明日我们去山顶修练,借天地灵气,才能更好的恢复。”
蛮姜醒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而且连个梦都没有,对于他为什么会睡着这件事一点也记不起缘由。
他现在很开心,睁眼就看见赵颐真,便拥紧他:“嗯,师父我怎么就睡着了,我睡了多久?我们之前在做什么?”
人是醒了没错,但好像失去部分记忆。
能醒来已是万幸,这也许不是坏事,这事说来话长,赵颐真只管抱着他:“你醒来就好,为师很开心。”
蛮姜把脸埋到他脖颈:“师父,我也开心。”
“······”
蛮姜醒来这件事赵颐真还没来得及告诉关河令他们,就见木偶“刷”的一声滑了进来,这小东西灵敏的很,一有个风吹草动他都知道。
这几年他不止一次偷偷跑进来观察他们,这日终于让他瞧见蛮姜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