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着看他们远去,等他们的身影都消失在天际的时候,两人收回目光,花薪酬淡淡的道:“师兄,师父他们要是不回来我们就永远待在这里。”
他们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雪山对于他们来说是寂寞的时光,华京唐眸光微动,若是在这最后的时光里有他陪在身边,时光也会变得喧闹多彩起来。
他拉起花薪酬的手放在手心,目光灼灼:“嗯,我们生来就般配,况且还茍活了这么久,此地甚好,若是能在此了此残生倒也不错。薪酬,这辈子有你真好。”
花薪酬迎上他的眸子,温柔至极:“说的什么话,我又何尝不是欢喜有你在身边。”
二人相依在一起,若是没有对方支撑着活下去的信念,师父是没法救活他们的。他们感激师父,为对方,也为师父,他们决定坚定的活下去。
赵颐真他们回去时,九恒山已经烧去了大半的山体,扶桑神树被烧的只剩下主枝干,澄清观的长明灯已经熄灭。
山下的百姓这才慌了神,他们指引着一群修士来到扶桑神树下,以为他们是来跪拜神明的,没想到竟是招来大祸。
原是这些陌生的修士给他们银钱让他们带路上山的,但是他们也不知道上山的路在何方,就给人带到了扶桑树下,没想到这些人会放火烧山。
这下他们慌了,这些年山上的神仙保佑他们,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没想过却引来坏人。
这会那些坏人已经上山,毁了殿门口的灯。
此情此景令人愤恨不已,他们无暇顾及这些人为何而来?又是受谁的指使?
蛮姜紧跟着赵颐真愤恨的来到山顶,二话不说便施法求雨,一道求雨符施出,须臾天空便电闪雷鸣下起狂风暴雨。
大雨浇灭了山火,浇不灭心中的怒火。
澄清殿的大门已被撞开,冯佑臣孤身一人立于道场撑着法界阻挡他们闯入大殿。
这些人里面有三十年多前冯佑臣在铜镜里见过的,何尝是他见过,蛮姜与赵颐真对于他们可算是映像深刻。
他们容颜老去,已经断手断脚,但是蛮姜和赵颐真还是一眼就认出其中的一人正是当年神隐宗的萧作秋,他已是满头白发,被弟子簇拥着抬到山上。
还有那浮玉山派的木成寅,他倒是无甚变化,想来这些年定是下了苦功夫修练的,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想必这场祸事就是他主导的。
这两人不知何时勾搭上了,成为一丘之貉,来向九恒山发难。
他们带着凡人来闯山,修士反倒没几个。冯佑臣便不能过多的使用法术来攻击他们,而凡人的信念如山海之力,想要摧毁一个地方,轻而易举。
赵颐真携弟子离开的这三十多年也许发生了很多事,多到天下大乱,兵连祸结。
大雨一直在下,就像澄清派众人的愤怒。山顶的道场已经出现积水,山石冲下山体滚到山下,若是再不下山他们就会困在山上。
领着凡人攻山的萧作秋这会兴奋的像是着了魔,雨下越大他越疯狂,就是不提下山的事,仿佛大仇得报一般。
冯佑臣终于在看见赵颐真他们的那一刻撑不住倒在地上,赵颐真忍着怒意将他扶起坐在地上,为他输送了灵力,他才慢慢转醒。
“冯师兄,你怎么样?”
“冯师弟······?”
“师父,我没用······我是不是瘟神,到哪都会带来灾祸。”
赵颐真长吸一口气,痛惜道:“谁说的?你做的很好,错的是他们。”
冯佑臣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可是再您回来之前,我没有守住山门。”
赵颐真眼眶湿润已经说不出话,蛮姜红着眼哽咽道:“师父不会怪你,你是我们最好的师兄,天下气运易变,我们谁都逃不掉,这不是你的错。”
商陆哭着道:“我们离开的这些年山下百姓都是你在护佑,你怎么会是瘟神,你是守护神才是。”
冯佑臣从未听过别人这么安慰他,他不敢下山,怕山下的人指责他,骂他,唾弃他······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知道自己不是令人厌恶的瘟神。
关河令提着剑冷冷的道:“是这些人,他们才是生来的祸害。”
说罢便起身挥剑向那些修士冲过去,巨大的剑气扫过,就连雨水都倾斜着偏离了原来的轨迹,与剑一道挥向那些人。
明灯灭
萧作秋身边的修士极听他的话,看见剑挥过来,立马施出剑与之对抗,挡在前面。而木成寅与弟子一起出剑,将关河令的剑逼停在半空中。
这么多年过去,木成寅的功法更加的诡异,癫狂的术法近乎入魔。细想下来也算合理,当年无杞山一战击碎了多少人的道心,有人法力修为尽失,就会有人心有不甘而入魔。
他的剑霎时变成一根无孔不入的钢针,将法力集中在这针头,几下就刺破了关河令的剑气。
双方强大的剑气冲击下关河令接住剑后退一步。他站稳脚步后施法赋予赦令更多的修为,本来漆黑的剑身一下子通体发亮,增大了数倍。
他的剑再次砍了过去,木成寅大喝一声“出剑”!他的弟子们便把自己的剑祭出,数十把剑同时刺向赦令,于此同时他们的修为在不断地涌入剑身。
关河令立马屏息,把在雪山上修来的纯阴之炁送入赦令,一会之后剑身的寒气外溢将与之对立的剑冻成冰块,他再一施法,那些剑便清脆的断掉。
木成寅与修士们被这突来的剑气击得浑身打着寒战,一起倒在地上。
这让坐着的萧作秋震惊万分,他从无极宗寻来了残卷,看见了许多他都不相信的东西,比如他不信以凡人之力能够与高级修士对抗,看到最后许元叔的挫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个天才修行人最后不也是死在了凡人的信念里?所以没有什么是坚不可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