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符本是遗玉所刻,承着上古神力,遭遇天雷反而被他转化成修为送进了蛮姜的体内。只不过他这会无福消受这神力,浑身的钝痛压制着金丹,他无法运转接纳,化为己用。
这突如其来的修为撑的他快要爆裂而亡,之前是从外向里的钝痛,这会是里焦外嫩的疼。
“阿蛮!对不起······”
赵颐真看着眼里心痛不已,就不该放任他跟着自己。
蛮姜痛的说话都困难:“师父说的什么话,我们不应该在一起吗?没有对不起······我是自愿的。”
“可是我不想看见你这样······”
蛮姜努力的笑着并摇头,让赵颐真非常怜惜,于是攥紧他的手,努力的把他的痛苦渡到自己身上。
天雷劈过的冰层开始熔化,山里下起了雨,直到天雷把整座山的冰层都劈开,无杞山已经是一片朦胧的黑暗,飘零的魂魄害怕见到天日,拉扯着红绳纷纷躲避到地下。
这时赵颐真念起口诀,拂尘的纤丝缓缓而下截断了捆缚魂魄的红绳,魂魄终于获得自由。
在法力的加持下纤尘越来越多,他们被覆与天雷的神力击毁每一根红绳。
摆脱了红绳束缚的二人一下子豁然开朗,平安符接纳的天雷化为修为同时渡入赵颐真的体内。这股修为还未与他们自身的功法融合,正在体内乱窜,像是随时要把他们的身体撑的支离破碎。
两人来不及做别的事,眼看蛮姜双眼赤红,一团火在眉心燃烧,赵颐真立马施法弄出一个结界,随后诵起清心决。
“阿蛮,快打坐调息。”
“······”
两人一起起势打坐,一会之后满心躁动的蛮姜终于平静了下来,灵识里他看见赵颐真就像天人一样爱护着他。把他从泥沼里拉了出来,带他踏入大道,成仙入圣的道。
蛮姜睁开眼睛已然没有刚才入魔的征兆,他平静的像无风的湖面,在晴空万里映照下清澈而净明。
他随手撒向山上被红绳毁坏的树木,只见那树木即刻逢春生出新芽,不知怎地他心中也开起了花。他开口道:“师父,邪魔已除,山里又重现生机,我好开心。”
赵颐真与他一样,转化掉平安符给予的修为,灵台更加的广阔,只要一步便可登入南天门外的基石。
因此师徒二人的修为同时又进了一阶。
他回道:“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你能有此翻领悟,为师甚是欣慰。”
蛮姜见赵颐真周身清炁萦绕,修为又提升一阶,更是为他开心:“师父,您的修为也大有提伸。”
赵颐真点头,二人一起收敛了气息:“我们去找你关师兄,待会做场法事渡化这里的冤魂。”
化开的冰层落入地下,山里仍有雾漳,他们不宜再此地久留,二人一道起身飞身来到关河令的身边。
关河令立在半空看着雾漳缭绕的山,愣是没找到师徒二人的身影,索性不找了等着他们来找自己。
等了一会终于看见二人从山里出来,他们看上去好像是受伤了,又好像是没受伤,关河令忍不住疑问:“师父、师弟你们怎么样?”
赵颐真摆手道:“无碍。”
关河令不怎么信,又把目光转向蛮姜,蛮姜肯定道:“确实无碍,关师兄你怎么来了?”
要不是在通灵阵里感到二人气息充沛,他真不太相信这俩人好好的,他收起剑道:“冯师弟不是给了你一面铜镜?我们看着呢?”
蛮姜恍然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多亏了关师兄。”
关河令:“举手之劳而已。我看这山里到处都是雾漳,禁锢了不少魂魄,我们是不是还要做一场法事?”
蛮姜突然想到一个人:“对了!山里还有个人!”
“······”
他说的这人正在潮湿的山里摸不着北,他不愿意自己走,是想带着死去的兄长一起离开。
赵颐真点头道:“我们快作法驱散雾漳,超渡亡灵。”
渡人经诵罢之后,山里的雾漳便立马消散,阳光透过树木的枝缝照了进来,他们在半空中看着袁冠廷用手遮挡着阳光看向他们。
山里的修士已经尽数离开,偌大的无极宗大殿里空无一人,山里这会安静极了,昔日辉煌的一时的无极宗一日之间人去楼空。
蛮姜道:“你还不走吗?”
袁冠廷朝他们拱手作谢,他的三位兄长的魂魄已经踏上了通往地府的路,袁史渊尸骨无存,或许是魂飞魄散了。
他从出生就在这里长大,虽说天下之大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去哪。
他回道:“多谢几位相助。我······无处可去。”
蛮姜接着问道:“你是打算留在山里?”
他想了想似有若无的苦笑:“我修为低下怕是不能重振无极宗,目前还没想好。二位道长,还是要谢谢你们让我兄长脱离苦难。”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样仰头说话不太方便,袁冠廷飞身来到树上站着道:“还有,那两位师兄的法器里,还有我的那把剑里藏了上清派师徒,她们没了修为,日后还需二位解救出来。”
“知道。”
话毕,几人作势要走,袁冠廷忙道:“诸位走好。”
“······”
无杞山除了大殿还屹立不倒,后山踏了大半,密室陷入坑底被山里的巨石掩埋,融化的冰层水流很快掩埋了这里。
破解七星阵砸向的阵眼深不可测,袁冠廷花了七天才弄来山石掩埋掉。
上下山的石阶断裂开,走到一半就无路可走,残缺的挂在半山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