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摸下楼,路过桌子前的时候还被凳子绊了一脚,小身子一扑便砸在地上。肉墩墩的小身子砸在地上没有多大的声音,但是凳子摩擦地板却出刺啦一声。
做贼心虚的团子连忙扑过去抱住凳子,结果太黑了没抱到凳子腿,反而把凳子推远了一些。
听着凳子再次出刺耳的响声,金宝瞪大眼睛,心惊胆战地坐在原地不敢动。
等房间里安静下来后,白团子才战战兢兢地起身,走到书案前,拿过书案底下的火折子,小心翼翼地点亮了书案旁边的烛火。
金宝看着悠悠晃动的烛火,眼底倒映着一跳一跳的火焰,他又看过书案上的宣纸。
手痒,想烧。
金宝连忙双手抱着脑袋,使劲晃了晃脑袋,小声道:“不行不行,霜霜姨说了,玩火的娃娃要尿床,福安不能玩火,玩火了就要尿床。”
白团子强迫自己坐在书案前,“福安要抄书,要抄书给外祖母看,外祖母看了福安写的大字就不会生气,阿娘也会夸福安是个聪明的孩子。”
“阿娘会说,福安真聪明,认识的字真多,写的字也好看。”
小家伙被自己美笑了,露出两排小白牙,哼着不知名的语调,摇摆着又短又粗的胖腰,脑袋也一晃一晃的。
他翻开蓝皮书,又拿起毛笔,要去蘸墨的时候小团子傻了眼。
他凑过去,看着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砚台,不相信地上下盯着看了好久。
“墨呢?”
白皙的胖手不信邪地砚台里摸了摸,指尖倒是沾染了一点残存的黑色,但是砚台里面却是干干爽爽,没有一滴墨。
金宝愣住了,连忙翻箱倒柜的要找墨,他左翻右翻,约莫一刻钟后,最后在书案后的柜子里找到了墨块。
他跪在地上,盯着墨块看了两眼,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后才拿着墨块回到书案前,他拿着墨块,在砚台上笔画了好久。
他不会研墨。
金宝眨了眨眼睛,拿着墨块就往砚台上使劲磨。
他见过阿爹研墨,就是拿着这个东西在砚台上面转,转着转着就有墨了。
金宝拿着墨块,捣鼓了很久,手上和衣服上都染上黑斑了,也没有研出像样的墨。
他歪着头看着干得起皮的墨,大大的眼睛装着满满的疑惑。
这墨怎么和阿爹以前磨出来的不太一样?
捣鼓了许久,金宝手和胳膊都磨酸了。
他侧着脸趴在书案上,看着已经有了一堆黑块的砚台,不明白为什么他磨出来的和溪亭陟磨出来的不一样。
金宝叹气,要是阿爹在就好了,阿爹在的时候他没有被罚过,也不用半夜起来一个人写字。
小家伙有些委屈了,转过头,额头抵着书案边缘,低着头,落寞得像拔了一整天萝卜,却没有一根萝卜属于自己的兔子。
白忙活了大半天。
屋子里烛火摇曳,金宝的锦囊溢出一丝蓝光,闪着幽光的粉尘在屋子里蔓延,布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丝颀长的影子出现房间里,他立于书案前,看着趴在书案上蔫头耷脑的小团子。
“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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