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术比赛换衣间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今挽月看着眼前的男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马术服上精致的刺绣纹路。
男人就站在她面前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他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檀香气气息,温和又无法拒绝地侵占着她的感官。
沈让辞的包容,总是在一次次地刷新她的认知。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男人做到这种地步,还是居高临下的掌权者。
只要他想,什么样的女人,他都不缺。
可他却为了在她身边,连名分都可以不要。
"为什么?"今挽月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
沈让辞低笑一声,那笑声像是从胸腔深处震出来的,带着令人心颤的共鸣。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宋代瓷器。"需要理由吗?"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尾音微微上扬,像把小钩子挠在她心上。
今挽月别过脸去,避开他的触碰。更衣室墙上的全身镜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凌乱的栗色长有几缕黏在颈侧,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困惑与不安。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会对自己如此执着。
不要名分,没有目的,就这样无条件地守在她身边,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她与外界的一切伤害隔绝。
"我不值得"她喃喃自语,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镜中的她看起来那么渺小,与身后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
沈让辞突然上前一步,将她困在自己与衣柜之间。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烫得今挽月心跳加,“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激起一阵战栗。
今挽月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薄荷气息——他一定是在等她的时候嚼过口香糖,这个认知让她心头莫名一软。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
今挽月如蒙大赦,慌忙从马术裤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文兆年"三个字让她皱了皱眉。
她看了眼沈让辞,"我接个电话。”
沈让辞挑眉,后退一步靠在门上,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将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这个随意的动作在他做来,却莫名带着几分危险的性感。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老师。"今挽月接通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她转身面对窗户,看见窗外马场上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清理障碍物。
电话那头传来文兆年爽朗的笑声:"听说挽月获得了冠军,恭喜啊。"
那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依然中气十足,仿佛能看见他标志性的抚掌大笑的样子。
更衣室的空调似乎开得太低了,今挽月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她盯着镜中自己僵硬的笑容,用撒娇般的语气回应:“这次马术比赛,我得了冠军,商焱得了亚军,老师高兴吧?”
她故意提起商焱的名字,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电话那头微妙地停顿了一秒,今挽月几乎能想象文兆年脸上瞬间凝固又迅恢复的笑容,“当然高兴!"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今年还有人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再收学生呢。”
文兆年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得意,"老师的知名度,可全靠你们了。"
今挽月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衣柜上的漆面,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她强迫自己笑出声:"那明年的世锦赛,老师要不要回来亲自指导我?"
她如今的积分已经足够参加世锦赛,但她参加比赛的年纪比较晚,必须抓紧每一次参加大型比赛的机会。
"当然要!"文兆年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情起来,像极了当年那个在她最低谷时伸出援手的恩师,"挽月可是我最骄傲的学生,第一次参加世锦赛,我比你还紧张。"
他说"最骄傲"三个字时语气加重,今挽月几乎能看见他脸上那种慈父般的微笑。
今挽月望着窗外飞过的鸟群,语气轻快地笑道:"那我就在国内等老师咯。"
"好好好,"文兆年的语气忽然变得家常,带着长辈特有的絮叨,"到时候我跟你师母一起回来,你也好久没吃到师母做的菜了吧?"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今挽月眼前浮现出初到国外时的场景——
刚出国时,今挽月状态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