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舍人今日说武安侯生气了,我还不信呢。”平阳公主有说有笑的走上前,“武安侯莫不是真的生气了?”
萧怀玉转过身,“公主何不将赵舍人也传进昭阳殿,她或许比臣,更让公主满意。”
“好啊。”平阳公主竟一口应下,“既然武安侯都开这个口了,想来是一点都不在意的…”
“李瑾!”萧怀玉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连带着手中的动作,一并施加在了平阳公主身上。
她拽着平阳公主的手腕,将其拉到自己身前,随後又逼到了书柜上。
柜中最上层的竹简落下几卷,平阳公主便想要抽身去捡。
然却被萧怀玉死死按住,“公主不是想要看臣的反应吗?”
“原来武安侯,是会生气的呢。”平阳公主收起了眼里的慌张,“不过一个赵砚书…”
平阳公主故意提起的话,彻底激怒了萧怀玉,她将平阳公主的手按在书柜上,蛮横的吻了上去。
不顾眼前人是否愿意以及反抗,一改从前的温柔与小心翼翼。
然而并没有持续多久,萧怀玉便感受到了嘴中一阵酥麻,紧接着有血腥味传出,那是被咬破舌尖後的味道。
她後退一步,抬起手擦了擦口中的血渍,然而血腥已在口中扩散,她皱了皱眉。
没有了束缚的平阳公主并没有去捡那掉落的书卷,而是走上前,伸手将毫无防备的萧怀玉推到了书桌旁的坐榻上。
萧怀玉本想要起身,却又被平阳公主俯身堵住,“跑什麽?”
二人再次贴近,平阳公主身上气息与味道,勾起了萧怀玉心中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遂翻身欺压上。
刚刚的急躁,是因为生气而想要发泄,然而当她清醒并恢复理智,看到平阳公主的容颜时,她便又软了心。
她的爱已入骨,又怎舍伤她分毫。
平阳公主看着烛火之下,那望着自己闪烁的眸光,忍不住的伸出手轻轻抚摸,她捧着萧怀玉的脸,四目相对,“想必今夜,定会让武安侯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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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桌角,脚下散落着几件随意丢放的衣裳,堆叠的白衣覆在赤玄两色的袍服之上,铜炉里的焚香已经燃尽,但屋内仍有残香。
平阳公主从睡梦中醒来,听到耳畔传来的呼吸声,於是转过头看向她。
她盯着萧怀玉,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她的脸。
比起平阳公主的青丝,萧怀玉散下的头发里夹杂了不少白发,尤其是两鬓。
她抚过萧怀玉脸上的伤,用手指卷起她两鬓斑白的华发,心中五味杂陈,眼里有心疼与亏欠,还有,爱。
“公主,已过卯时了。”殿外响起了宫人提醒的声音。
平阳公主低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人还在熟睡,於是放下她的鬓发,小心翼翼的起身。
她将地板上散落的衣裳拾起,披上中衣走到镜台前坐下。
没过多久,萧怀玉从榻上醒来,睁开眼,发现昨夜伴於身侧的人不见了,於是慌忙抬起头,便看到了正在对镜梳妆的平阳公主。
而平阳公主通过梳妆台上的铜镜也看到了醒来的萧怀玉,遂开口道:“武安侯昼夜奔袭入京,昨夜也不曾歇息,不多睡会儿吗?”
萧怀玉侧躺在榻上,一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致的看着平阳公主梳妆,眼神逐渐呆滞。
“公主比臣醒的早。”
平阳公主看了一眼妆容,便转过身看向萧怀玉,“你赶了多久的路?”
萧怀玉愣了愣,她是从楚国的东北边境赶回楚京的,快马加鞭,一刻也不敢停歇。
随後平阳公主起身走到衣柜前,将一件新的男子样式的衣裳拿出,“还是武安侯想告诉吾,自己精力好?”
她走到榻前,将衣服递给萧怀玉,萧怀玉伸手接过,上面还有熟悉的淡香,只不过衣服的样式有些特殊,“公卿冠服…”
萧怀玉看着衣服抬起头,却发现平阳公主已经穿好了衣裳。
“临朝称制,吾需要武安侯。”平阳公主着萧怀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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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康七年秋,大楚皇帝驾崩,太子李兴於灵前继位,尚书令裴长之勾结中领军韩修谋立十三皇子李兴,起兵造反,武安侯萧怀玉以及大将军郑珩奉命平乱。
承明殿之乱结束後,楚国朝中再次掀起了长达月余的牢狱之灾,作为主谋的裴氏,满门获罪抄斩,而参与造反的官员,其亲族与朋党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牵连,由於中领军韩修的迷途知返,遂未殃及族中,只是褫夺了爵位与官阶。
平阳公主借这场动乱,肃清了朝野所有反对她的官员,除了对发动政变的官员进行惩处外,还对於追随她有功的文武官员进行了嘉奖与升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