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公主,郑将军的兵马到了。”琦玉快步走到平阳公主身侧,低声说道。
“宫中的叛乱已除,为防范於未然,让大将军将兵马驻扎於京畿。”平阳公主道,“楚国的朝堂,该洗一洗了。”
“喏。”
“新君的登基大典要尽快筹备。”平阳公主又向一众大臣说道,“主少国疑,你们应该知道怎麽做吧。”
“喏。”
众人散去,唯有赵砚书还随於平阳公主身侧,为草拟诏书。
平阳公主看着赵砚书受伤的手,“赵卿的伤在手上,还能提笔吗?”
“治伤要紧,诏书之事不用着急。”
“臣伤在左手,萧书女已为臣处理过了,已无大碍。”赵砚书低头回道。“多谢公主关怀。”
就在君臣二人说话时,武安侯萧怀玉从殿内走了出来。
“下官秘书郎赵砚书,见过武安侯。”赵砚书遂行礼道。
萧怀玉的脸色颇为冷淡,只是看了一眼赵砚书,便走下了殿廊。
“公主,这个时候,臣是不是不应在此,武安侯好像生气了。”赵砚书看着平阳公主愣道。
平阳公主看着走下殿阶的萧怀玉,此时承明殿前的尸体已被全部运走,血渍也在冲刷当中,“武安侯生气了吗?”她装作不知道,低头笑了笑,“吾怎麽不觉得。”
赵砚书看着平阳公主似乎还有些高兴的模样,瞬间便明白了什麽。
平阳公主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夜幕将至,她的脸色也渐渐冷下,“承明殿之变,只是一个开端。”
※※※※※※※※
是夜
萧怀玉因涪陵救驾之功,遂於宫城之东赐武安侯府,其府邸规模,堪比王府。
入夜时分,平阳公主果然派出了宦官前往武安侯府迎接萧怀玉入宫。
“公主吩咐小人,前来迎武安侯入宫,公主说,这是君命。”
——昭阳殿——
然而萧怀玉入宫後,并没有见到平阳公主,昭阳殿内没有太多的陈设,只有一些书籍,进入殿中,萧怀玉没了从前的拘谨,四处看了看。
“公主呢?”她问道身後的女官。
“公主还在勤政殿与众大臣议事。”女官回道。
萧怀玉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不需要人伺候。”
“喏。”
她走到坐榻前,翻了翻案上摆放的竹简,最後倚着凭几睡着了,一直等到深夜,被窗外卷入的一阵秋风所惊醒。
青铜盏内的灯油即将燃尽,也没有看见平阳公主回来的身影。
萧怀玉撑着凭几起身,她推开殿门,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都这个时候了,公主还没有回来吗?”她皱了皱眉头问道,“什麽议事,要如此之久。”
恰逢女官刚刚从外朝归来,“勤政殿的议事已经散了,公主这会儿应该在看中书舍人的拟诏。”
“中书舍人?”萧怀玉侧过头。
“就是原来的秘书郎赵砚书。”女官解释道。
萧怀玉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赵砚书的身影,“中书舍人…”
“公主回来了。”女官看着庭院突然说道。
萧怀玉抬起眼,果真见到了平阳公主,她皱了皱眉头,转身回了殿。
“武安侯,”女官还以为萧怀玉没有看见,於是又提醒了一声,“公主回来了。”
萧怀玉却像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往前走。
“公主。”女官向平阳公主行礼。
“你们都下去吧。”平阳公主屏退左右,包括殿外值守的女官。
“喏。”
她将殿门关上,便见萧怀玉戴着长冠,身穿直裾背对着殿门,立在桌前,旁侧靠墙的位置是满屏的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