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回来索命”、“被她害死”等等字眼像利箭一般扎向苏眠,她脑袋不受控制地跳痛起来。
“唔…”
苏眠低吟一声,一手捂着脑袋面露痛苦之色。
赵芝兰在一旁瞧得眼底笑容越来越大,她赌对了。
苏眠虽然失忆,但当接触到之前记忆深刻的事时,会有本能的痛苦反应。
从她在祠堂里看见沈漫歌的遗照露出痛苦的回忆之态时,赵芝兰就有了这样的假设。
这一试,就让她试了出来。
她自从拿了家产离开墨家后,日子过得一点都不顺。
赵家现在由她兄弟当家,她那个弟媳也是个刁钻刻薄的,在她不肯给家里拿钱或着带来利益后,就对她明里暗里进行嘲讽。
赵芝兰骄傲了大半辈子,怎么能被一个比不上她的女人这般折辱,当即就收拾行李搬出了赵家自立门户。
可她不是个挣钱的料子,手里大半产业被她输掉后,墨擎泽收走了她手里的产业。
墨擎泽不像她的丈夫和大儿子那样惯着她,会处处限制她的自由,给她树立太多的条条框框。
赵芝兰受够了这样憋屈的生活,在没有奔头的日子里,她都是以酒为伴度日的。
现在好了,现在苏眠回来了,墨禹洲又有了软肋,她可以一刀一刀将以前的仇恨都泄在苏眠的身上了。
赵芝兰恶毒的笑笑,趁着苏眠头疼的时候,一句句刺激着她的神经。
“我那可怜的三妹妹一生积德行善,最后却被她最疼爱的晚辈害得没了性命。”
“还有你的二叔三叔,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他们只不过是想为自己争点活路,就被你们害得死的死,坐牢的坐牢。”
“你不知道吧?我本来还有一个儿子的,可就是因为跟墨禹洲有点过节,就被他打残了送去非洲,如今更是生死未明,不知去向。”
“你眼中对你好,对你这个别人的孩子好的男人,背地里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你以为你有多干净,其实你跟他一样坏,坏到了骨子里!”
“小苏家养你二十几年,就因为你不是他们的亲女儿,你就害死了他们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女儿。”
“苏眠,这些他们都没告诉你吧?”
赵芝兰看着隐忍痛苦的苏眠呵呵笑了出来,“他们怎么会把你肮脏的一面告诉你,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只会掩藏自己的罪恶。”
“苏眠,你就是个杀人犯!”
“别说了!”
苏眠喉头哽塞,哑着声音艰难吐出几个字,脑子里似有千万根针在来回戳。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岁岁从水塘边拉了回来,然后再也坚持不住地跌坐在地上。
岁岁被吓到了,忙扔了手里的枝条去拉苏眠,但小小的他哪里能拉起一个成年人。
“妈咪呼呼,不痛不痛。”
岁岁的记忆里有妈咪时不时头痛的样子,他像以前一样轻轻揉着妈咪的脑袋。
明明平时都管用的招数,今天却失灵了。
他见妈咪都疼出了眼泪,急得自己也哭了起来。
“呜呜呜…妈咪你肿么了,别吓岁岁。呜呜呜…坏女人,你欺负妈咪,岁岁打你!”
耳边是岁岁忽远忽近的哭声,苏眠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她想要告诉岁岁自己没事,但耳边似有电流在无限循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