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记忆以来就这一次,除去宴会性质的之外,谢谢宝宝的礼物。”
“……”
罗闵躺不下去,翻身坐起,跨坐在裴景声身上,垂眼看他道:“我送你的是这个吗?”
临近开学,罗闵不打算住校,便掏空了一年以来所有积蓄,在首都靠近校区地段买了套公寓,房産证昨日寄到,填了他和裴景声两人的名字。
虽然周合也为他准备了一套住处,但总归分享自己独立领地这一行为的意义终归不可替代。
彼时裴景声握着那房産证与钥匙,好一会儿都未能说出一句话来,眼角发红,似是要哭。
罗闵怕他憋在心里憋出个好歹来,也抱着几分好奇的心态凑近,不料被打包带上了楼,再没能下去。
即便此前有过几次交流丶学习,也仅仅是浅尝辄止,深度和容量都有限,罗闵不耐烦了还能掀被子走人。
而往往便是这些天的放纵麻痹了神经,才令罗闵觉得随时可以中止。
然而盛夏暴雨难止,狂风摧折枝桠,急雨冲刷花蕊。
天地融为一体,巨浪不知从天边来,或是地底积压已久。
泥泞遍地,枝蔓倒伏,沾了一身污糟。
期间雨势减弱,罗闵朦朦胧胧睁开眼,裴景声担忧他被雷声所吓,将他紧扣在身前,不忘引导他呼吸。
呼。
呼出的鼻息滚烫,化成水雾黏在皮肤上,架起的手臂不断滑落。
淫雨霏霏,淅淅沥沥,如烟如雾,没完没了地沾在身上,洗不去,吹不落。
吸。
泥土的腥气,夹杂着花香,草木折断一股清苦气,罗闵讨厌得紧,闭着眼躲沾着怪味的雨水,叫裴景声快将门窗闭紧。
裴景声不依,还将他抱在窗边,叫他看外边一片的黑,说雨早便停了。
罗闵不信他,闪电劈得他面前发白,什麽都看不清了,泪模糊着眼,簌簌滚落,又下了雨。
看不见了,四感便更敏锐,罗闵又惊跳起来,说树倒了压了人,再不将它搬开,那人便要流尽血了,他闻到血腥气。
裴景声只好将肩处伤痕送至他鼻尖,供他嗅闻舔舐,才止住了罗闵的哭。
雨下了一夜方歇,潮水涨了满池,罗闵任凭那水浸透全身,尝出几分甘甜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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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自己说的尽是些喵语,裴景声才一概不懂,被制在身下,仍在跃跃欲试,罗闵忍无可忍,两腿一松,坐在他身上道:“至于那麽兴奋吗。”
裴景声闷哼一声,眉尾下压,撑着床铺起身,罗闵重心不稳向後倒,又被他按回怀里。
唇瓣碾磨,经过一夜相处,对彼此气息都添了几分熟稔,罗闵熟练地偏过头去,“不做。”
“嗯,不做。”裴景声顺从地重复,却仍是不满足地贴着罗闵颊侧磨。罗闵醒来後又洗了澡,薄荷的凉混着太阳晒过的暖香交织,心头有只猫尾巴慢慢地挠,“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
“你还能等到我毕业?”
“现在就能去麽?”
果然,罗闵扯唇轻笑,长腿一迈,跨下了床,边向衣帽间去边说,“不行啊,没有文凭就结婚,太恋爱脑了。”
裴景声跟进衣帽间,看着罗闵穿衣平复心情,慢悠悠地说道:“恋爱脑有什麽不好?”
罗闵系扣的手顿了顿,有些迟疑,“爸爸没告诉我,等见面我再问他。”
裴景声趁势挤入,将他系上的扣子又解下,“周叔太儿子脑了,对恋爱脑不友好。”
这又是什麽?罗闵拉住衣角,拽下裴景声的手。
“我刚穿上衣服,你脱什麽。”
裴景声按上太阳穴,柔弱道:“恋爱脑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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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开学前一天,首都,罗闵购置的家中,周合里里外外走动打量。
“东西够了吗,要不要爸爸再添一点?”
罗闵坐在沙发上消解暑气,一步也不想动,摇摇头,“都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