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错了!”
顾君泽大喊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急切,仿佛被逼到了绝境的困兽,终于露出了求生的本能。
“退之,孤知道错了,你放过孤,孤也放过沈今棠,好不好?”
鲜血从他的肩头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袍,也映照出他此刻的狼狈与惊恐。
顾知行的动作微微一顿,手中的长剑仍然高高举起,剑尖上滴落的鲜血在地板上砸出细小的血花。
他的眼神虽然依旧冰冷,但那紧绷的身体却透露出一丝犹豫。
顾君泽见状,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丝生机。
他连忙说道:“只要你住手,今天的事情孤就当作是没有生过。”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努力保持着一丝威严,试图用最后的尊严来换取一线生机,说道:“沈今棠那边孤也不会再为难了,派出去的人孤立刻都撤回来,保证不会动她一分一毫。”
现在的顾知行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一旦疯起来,根本不在乎谁是谁,只想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他也明白,顾知行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沈今棠。
只要沈今棠无事,那他也就有着一线生机。
他顾君泽和顾知行不一样,他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他的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和期望。
如果真的落下残疾,那他这一生的宏图大业都将付诸东流。
他还有太多在乎的东西,不能像顾知行这种疯子一样不顾一切。
这一刻,他终于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面子,选择了退让。
对他来说,什么尊严,什么面子,在生死面前都不重要了。
他只是想保住自己这条命,保住自己未来的可能性。
“顾知行,你听孤说,”顾君泽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带着一丝恳求,“孤保证,孤绝对不会再为难沈今棠。孤立刻下令,召回所有人,让她在京都平安无事。”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和无奈,又解释道:“你要知道,如果孤死了,孤手下的暗卫不会放过沈今棠的。”
顾知行的呼吸渐渐沉重,他的眼神在顾君泽和那滩鲜血之间徘徊,心中仿佛有一场风暴在肆虐。
他当然明白顾君泽是什么意思。
他有从小培养起来的势力,顾君泽作为太子,拥有的人手比他只多不少。
他这次能成功的打进东宫来,一是因为自己的人手多,二是因为顾君泽没有防备,他的人手都在外面,一时间召不回来。
顾知行握紧了手上的刀,眼神中有些许的犹豫。
他也明白,顾君泽此刻的退让,不过是为了保住性命,为他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然而,他更清楚,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
犹豫的天平,在杀与不杀之间微微摇摆。
一边是手起刀落出了这口恶气,但也会给沈今棠留下无数的危险;另一边则是停手达成协议,先保住沈今棠的安全。
“哇啊啊——”
就在顾知行陷入两难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稚嫩而刺耳的孩童哭声,打破了这凝重的僵局。
室内两人的视线同时朝外面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素色衣裙的女子,怀中紧紧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她的脸上满是惊恐与慌乱,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决绝。
“芷娘,你怎么带着启儿来了?还不快回去!”
顾君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和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