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良有点难堪也难以启齿道:“我舅舅对你做出那样的事……”
想起镇武沅君那副老态龙钟模样,司南逸道:“可他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你说什么?”
“我舅舅他怎么了?”
司南逸一早就知道他会问,所以也没打算瞒着他,将所有实情道于他之后,野良似是难以接受面色僵硬道:
“舅舅被流放了!”
又或许是难以接受,他说话的声音也随之沙哑背转过身去:“对不起,司南逸,我能单独待一会儿嘛。”
也不知道为什么,司南逸此刻很理解他现在的心情,看着亲近之人一心于歧途上行走,那种无可奈的焦急感。
司南逸自嘲自己才是受害者,可看他这副表情似乎他才是一般,门外的世界已经过了六百年,司南逸也早已将硌心慌的恩怨放下,可对于门内野良而言,却只是刚开始。
终是有些于心不忍,司南逸犹豫的停下往外走脚步,回身道:“事已成定局,你犯不着拿他的罪过来惩罚你自己。另外,他一直都很挂念着你,回到他身边吧,这样你才能帮到他。”
野良红着眼眶看着他,千言万语凝于喉中,最后也只憋出两个字:“谢谢。”
候雁琛一如既往又死皮赖脸缠了上来。
“你劝野良到是很有一套,那你自己呢?现在的生气不也是在拿我这个混球的罪过来惩罚你自己,另外,你什么时候才能消气,回到我身边,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而他一场深情告白却没有让司南逸动容,相反的,司南逸对他冷嘲热讽道:
“偷听墙根很有意思吗?”
“真过分,又不是我要留在外边的偷听的,是你不让我跟着你的。”
“既然你知道是我不让你跟着,你还死皮赖脸的跟着!”
看司南逸软硬不吃,死皮赖脸的家伙直接不要脸了:“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这条路又不是你的,谁规定只能你一个人走的,我正好也要往这个方向走,罢了。”
跟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争辩的气力都没有了。
侯雁琛又道:“你说你进门里,不是来找我的,难不成是来找我阿娘的。”
司南逸依旧没好气道:“要你管。”
侯雁琛:“鲁莽!冲动!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我啊娘可不好找,如果我们没遇上,在这门内,你孤身一人,该有多危险,你应该更清楚不过,你若再出事了,那我怎么办?”
司南逸语气冷漠道:“谁管你怎么办?”
“司南逸!别在这样了。”
侯雁琛加快脚步挡在他身前,握上他的双臂,像是央求一般,语气带着一丝颤抖道:
“我光是想想,你若是因为我遇到什么不测,我真的会……”
而司南逸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突然想起这六百年以来,自己一个人所遭受到蛊离的诸多折磨,却一直是因为心系着他而坚持到最后,可最后溃防的却是第一时间回来之后,却得知他已经死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