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雁琛顺着秦烨目光看向司南逸,也是这一瞬间,二人眼神才终于对视上,而司南逸很快的就撇过脑袋,躲开了。
许久,侯雁琛从衣兜里掏出了金犀铃,司南逸看向他掌心那只金铃铛,顿时,惊诧的瞪大双目,那不是他的铃铛,虽然一模一样,但他可以很确定是,这是另外一只铃铛,他一直随身带的金犀铃可不是长这样的!
司南逸此刻很想上前揪着眼前的男人衣领子质问他的冲动,可双腿却沉重跟他的心情一样,始终迈不开。
侯雁琛看向司南逸道:“金犀铃乃一对,我身上就这一只,另外一个,很早之前,就下落不明了,上神,你要找的可是我手上这只。”
语气也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可他那一声礼数周到客气尊称,却让司南逸如鲠在喉,上神!!这是真打算装作不认识了,行啊!你要这么玩,我就奉陪到底。
司南逸冷笑道:“好一个下落不明,金犀铃乃一对,对于另外一个,你手上这只又何尝不是下落不明!”
侯雁琛道:“上神说的是,那么,你要找是我手上这只下落不明的金犀铃吗?”
对视中,司南逸在他透净的紫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看着侯雁琛掌心静静躺着的金犀铃,千言万语凝结于喉,想生气可脾气却不争气的委顿而泄,司南逸垂下眼睫道:“不是,我要找的是我的那个金犀铃,不是你这只。”
秦烨在傍道:“它们是一对,也是一样的,就算原来你的那个下落不明了,再替换这只相同的,不也一样。”
司南逸继而转向侯雁琛问道:“能一样吗?你也觉得是一样的吗?”
而侯雁琛却没有马上回答。
在傍的秦烨又道:“都给你一只一样的,可你还是执着于过去那个,难道过去的就那么重要?”
司南逸凝视着侯雁琛的脸,回答秦烨道:“您说的是,为何执于过去呢,如果连过去的都不重要,即便替换一模一样的,于我而言也是同样不重要,既然丢了,我也不要了。”
侯雁琛始终静默不语,黑翎裘下的另外一只袖筒里,他紧握着的双拳无力的松开了。
秦烨对着怔愣住侯雁琛道:“天儿,你也听到了吧。”
阴沉着一张脸侯雁琛:“是……”
司南逸大步流星从魔王殿跨出,侯雁琛紧随其后,方向与司南逸一致,即便不去刻意留意,也知道,他在跟着上来,司南逸于是又加快了脚步,同时心里更恼火了!
他娘的,要是敢追再上来,我一定杀了你!
因为完全不熟悉地形的司南逸误打误撞行至一人迹罕至的偏殿外,同时停下脚步的他,便被紧跟在身后的侯雁琛拽住手腕,司南逸回头怒目圆睁瞪着眼前人。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而未等到任何回答,司南逸便被他粗鲁按在墙沿边上。
力气之大,后背猛的被撞的生疼,而司南逸也不甘示弱的拽上来人衣领子,恶狠狠盯着他看道:“你到底想干嘛!”
紧蹙眉头和紫色眸子翻涌掺杂着他读不懂的情愫。
而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只听到了两个人的呼吸很重的交缠在了一起。
司南逸被迫受着他的侵袭,脖子很酸,
甚至感觉要毙过气了,可却毫无反击之力,还抓着他胸口前的衣裳的手,募然收紧道:“够了!你放开我!”
唇角被咬破一口子的侯雁琛很听话的离开了,取而代之是他那生硬的下巴,磨擦过耳廓,低沉而又带有迷惑欲声音,在司南逸的发烫耳边迫切咬着:“我很想你。”
像是被勒住脖子的窒息感,又像肋骨勒紧胸口,喘不过气,但依旧无可奈何地
任由忧郁往上涌。
又或许是心底曾经无比期待过的原因,明明很生气来着,可就在这家伙扑上来的那一刻,胸前堵得慌那块石头悠然滑入水中,沉落无寂,他娘的!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眶不争气的发热,而生怕眼前人察觉,他垂着脑袋躲着他炽热的视线,胸腔里弥漫酸涩泛至喉咙,司南逸用手抵住他靠过来的胸膛,低哑嗓音骂道:“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还是你忘了,我们已经结束了,秦天。”
静默许久,司南逸犹感觉到一直在上方注视着他的视线欲渐冷了下来。
“对,你说得对,结束了,在三百年前。”
司南逸垂下眸,侯雁琛的话犹如在他久伤未愈的伤口上撒盐一般,钻心痛着。
侯雁琛用手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语气很轻道:“过去让你痛苦就让他结束吧,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那就怨恨我吧,至少让我还能在你心里占着那么一席卑微之地。”
司南逸红着眼眶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恨你……”
侯雁琛揽着他,紧紧拥入怀中。
侯雁琛:“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不管你来魔界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你需要我的地方,我都会满足你,我可以不是你的目的,但我想在你计划之中,怨恨我也好,别推开我,求你了。”
司南逸不可自抑制的颤抖着声音:“我……”
而感受到他颤栗的侯雁琛。
“你哭了?”
将脸埋在侯雁琛的肩头的司南逸,赤红双目,低鸣嘶哑沉声道:“怎么可能,混蛋玩意……”
魔界候雁琛
侯雁琛:“跟我走,离开这。”
司南逸:“我不能。”
侯雁琛:“那我等你。”
司南逸重新回到后溪宫,一如上面所述,他拒绝了侯雁琛带他离开魔界的提议。
细数过去那些回忆,就仿佛是一场梦一般淋漓,手上也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司南逸贪恋着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