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追我,些许是因为我没跑。”
“此话怎讲。”
司南逸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于手中掂了掂,与木须子递了一记眼神,最后,将石头交于木须子手上。
木须子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好奇道:“你自己怎么不扔?”
司南逸语气平淡道:“我害怕。”
木须子无了个语,方想扔出去,司南逸却突然叫停道:“你等等。”
“又怎么了?”
司南逸趁他抬手之际,迅速的与他拉开了好一段距离,这意思就明摆着怕木须子连累他,未了,还提醒木须子道:“扔吧。”
木须子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我怎么听说,你跟秦天一块伏妖兽的时候,可是相当卖力殷勤,怎么轮到我就区别对待!你对我这个师兄有成见?”
司南逸也是直言不讳道:“对你有成见,不是应该的嘛!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木须子:“哎呀!你这个臭小子。”
木须子掂了掂手里那块石头,本想着按司南逸的想法,掷出去吸引那女夫人的注意力,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司南逸,司南逸在对视上他的视线也顿感不妙。
他慌忙往地上摸去,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一块,而木须子很是体贴朝他扔过来他想要的石头。
“你个狗日的!!”
“吧塔!”的一声,持斧头的女夫人觅着声音朝着司南逸所在的方向寻了过来,司南逸一个箭步从地上蹿了起来,溜的比兔子还快!!
而看周遭跑的也差不多了,木须子从容不迫的从地上直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沾的杂草叶,“没良心臭小子,不知道爱之深,责之切,师兄对你们可都是真心实意的。”
说着,他手中甩出了一把龙骨剑,抹开龙骨剑上封印,随着他的动作晃动,龙骨剑身发出一阵悦耳银铃般低吟声,那持斧女夫人当即朝着他飞身扑过来,木须子一个轻飘飘的翩身,身法灵活的翻到她身后,在看到她后脑勺上贴着张手写血符,木须子持剑的手当下迟疑一下,也是这一迟疑,女夫人持斧朝他劈了过来,斧头划过他的龙骨剑,发出一陈刺耳的悲鸣,这可把木须子心疼坏了,他咬了咬牙,怒喝一声道:“我他娘的又不是他秦天,搞什么君子之为!”
说着,他飞抬起一条腿,粗暴踢在了女夫人的背脊上,女夫人毕竟是凡躯,哪里禁得住他这一脚,直接被他踹进了地里,陷进去土里二寸有余。
而将这一切尽收于眼底的司南逸喊道:“木师兄,她这样会不会死掉啊?”
木须子瞥了一眼不知何时又跑回来的司南逸道:“怕鬼的家伙,你怎么又回来了?”
司南逸道:“我是怕,可我又不是那种弃同门于不顾的人。”
木须子道:“哎呦,说的可真好听!撒丫子跑的时候也是真快。”
司南逸蹲了下来,看着呈大字趴坑里的衣彡蓬乱可谓尽是狼狈的女夫人,初到李家庄,他是见过这位夫人的,她是李公的正室,她娴静端庄,身上衣裳也是一丝不苟整洁,举手投足的更是“得体”二字的楷模,因为中年丧二子,她郁结心犯,于是秦天和吴易便留于李家庄给她看病,其他的人包括自己跟着木须子上了作祟地的乱坟岗。
司南逸担心看向给李夫人把脉的木须子道:“她不会真的死了吧?”
木须子脸色凝重道:“这种被鬼上身的,就算被救回来了,活着还不如死了。”
司南逸不解,木须子解释道:魂魄被鬼蚕食,心智不全,救回来也是痴傻。”
“那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无力回天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木须子撕下李夫人后脑勺上的血符,司南逸好奇问着,“这是什么?”
木须子望了他一眼,本来表情凝重他突然狡邪一笑道:“你方不是说你不是那种弃同门于不顾的人吗?我问你,如果,秦天也被鬼上身了,你会怎么办?”
司南逸怔愣了好一会儿,一脸凝重道:“答非所问就算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木须子道:“我可没开玩笑,这血符应该是秦天留下的,为了救这个老女人,他以自己为代价,用自己的血喂了鬼,又以“牵丝戏”的手法,引鬼而出,但现在这个老女人不能用了,尝过他血的鬼一定会找上他,或许已经找上了。”
司南逸困惑道:“什么叫以自己为代价?牵丝戏手法又是什么?为什么鬼一定会找上他!”
木须子解释道:“这女人应该很早就被鬼盘踞了身体,成为了一个肉身傀儡,可傀儡得有人掌控,否则岂不乱天,秦天估摸着看这女人还有救,生出了恻隐之心,他的初衷应该是以符为媒作缚,封了她的五识,再绑住这个女人三魂七魄,这又叫“牵丝戏”法,也是秦天的独创之法,而这抹了血的血符还有一个最大用处就是,以身为饵,就此把鬼给引出,看她手中带血斧头,那鬼估计尝到很大甜头,他不找秦天,找谁!
且看这女人急了眼,跑了出来,追着我们跑,只是劈不见咬,些许就是在找秦天,现在这凡躯,又弄坏了,他肯定会顺着血味回头找上秦天。”
而正当司南逸和木须子讨论这个严谨的问题时,
那满山跑的师兄们又转了回来,且嘴里呜呼着高亢的救命声!
“救命啊!木师兄!”
——
司南逸的心咯噔一下,生怕木须子一语成谶,而在他回头看去,追着一众师兄哇哇乱哭而来人却不是秦天,而是举着醉星剑,周身一股狂暴戾气,劈风斩树。眼神空洞横冲直撞的奔了过来的吴易师兄,司南逸直接呆住了,当然同时呆住了还有木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