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南逸也甚是惊奇道:“几百年不出门,又不是地缚灵,二妹妹你可真能待啊!”
魔界境双城街市与凡间无异,若是有别,大抵也只是魔人与人之差,魔物与凡物之别。
司南逸发誓,绝对绝对不会有下一次,跟女人逛集市这种事情发生。
手提,胳膊夹,腕上挂,能拿,能挂的全往司南逸身上丢,他身上的东西比那沿街叫卖的货郎还齐,于陨玉家叨扰多日,想着自己力所能及帮点小忙,反正他闲着也只剩下一身力气了,干点苦力应该没问题,可这是苦力嘛,这是奴隶!司南逸忍不住发牢骚道:“我说,你们真的是来给八弟陨子添置婴房用品的吗?”
扭着小碎步三妹芙福道:“当然了!”
“当然个啥,为什么全是女儿家用的东西。”
“因为看起来很不错,所以顺便买了。”
司南逸十分困惑道:“你买到是没问题,不过我甚是好奇?你这小身板,能穿那么多件衣服吗?需要按箱买!还有这个抹脸的,摊饼子都没那么多料,还有这个手饰,你是蜈蚣精嘛?”
而三妹妹芙福根本就没有听司南逸的话,又溜进了沿街的一家魔女成衣店。
多数女眷,实属不便,司南逸只好于门外等她。
和他一起的还有二妹福福,可她好像很是不安的样子,从出门之后,她就小心翼翼跟在司南逸身后,打开的油纸伞压的极低,也是自出门后,本来就少言寡语的她,愣是一言不发,静默的仿佛要将自己化为空气般。
而察觉到这一点的司南逸叹气道:
“三妹妹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手拎的好酸,我得去雇俩兽车。”
说着,他将那些东西堆在二妹福福脚下,自己一个人离开了,二妹福福眼见慌张,伸出去的手擦过司南逸的衣角,却抓了个空,她望着司南逸的离去背影,鼻子酸酸的难受,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不甚热闹,却全是陌生的面孔,她犹感觉周遭空气都热了起来,呼吸也跟着急促,终于在一位路人不小心碰歪了她的伞,她崩溃的蹲了下来,眼泪止不住于眼眶里打转转。
“二妹妹,累了嘛?”
司南逸的温和声音从上方传来,福福抬眸望去,手中的伞便被司南逸给抽走了,而同时,脑袋上被扣上一顶长纱幔漫的幕蓠。
“想着应该很适合二妹妹,便买了。”
司南逸将她拉起温柔着给她系上帽绳,再将那垂至小腿的纱幔给放下来,遮住她的脸。
司南逸看着被包裹于一袭白纱里的福福,叹道:“果然很适合。”
而从白纱里,伸出一只白白柔柔的手,拉上司南逸衣角,道:“谢谢。”
“你们站在这干嘛?”
三妹芙福提着她的战利品从店里出来。
司南逸皱紧眉头道:“三妹妹,你倒是想想陨子,这天都快要黑了。”
三妹芙福挤到他俩中间,摸着肚子道:“天黑了好啊,神仙哥哥,我饿了,我们下馆子去!”
她一手挽着司南逸一手挽着福福往境双城的腹地走去。
魔界潜入魔宫
入了夜,却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压下所有白日里的尘嚣,空气充斥着一股清凉泥土味,让人头脑异常清醒,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司南逸,驾驭着兽车,车后驼着白日里,三妹芙福疯狂购置姑娘家家的“日常刚需”。他的兽车淌过雨水,驶去方向正是境双城主地——魔宫。
三妹芙福也和他一样装束,坐在他身侧晃着腿,啃着一个西域喷香香的白香瓜,她望着有欲停下来的雨道:“神仙哥哥,我一直怪好奇的,你一个神族哪来的那么多魔界的流通金币。”
司南逸压低斗笠小声道:“我在姑息岛捡尸……”
话说一半,司南逸顿了顿,好在雨声喧闹,她听不太清。
“啥?捡屎?”
三妹妹皱着脸,突然觉得手上香瓜不香了。
司南逸看她听岔了,顺着她的口改口道:“那也是我认真干活挣的。”
三妹芙福:“你可真不容易……”
而到了城门口,司南逸和他的兽车被两人高马大头顶犄角,额心腾蛇印,身披鱼鳞黑甲,手持八丈茅的侍卫给拦了下来,因这下了雨,他们手中八丈茅的锋刃被雨淋得光亮锋利,即便是在这阴天里也幽发着寒芒,逐一眼,望威生畏。
司南逸抬眸眤向着魔宫那高耸仿佛可入云,甚是巍峨的黑沉沉石心宫门探去,便能感觉到一股无形气力压着那门也压着他,什么场面没见过的他,此刻也情不自禁脚底发虚。
眼神下移,便是两尊惟妙惟肖麒麟血兽石雕镇于城门口两侧,它们呲牙裂目坐卧着,神态逼真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欲扑而上,也直把拖车独角兽吓得连连往后退。
临近魔尊寿宴,这些时日,城门口自是往返着拉送贡品的兽车,手持八丈茅披鱼鳞黑甲的侍卫对着司南逸的兽车一顿列行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便盘问起了因为紧张,后脖颈都冒虚汗的司南逸。
“东西,送哪里的?”
司南逸脑子飞快运转着,还未开口,三妹芙福就率先开口道:“后宫女眷要用的,当然是送到后溪宫里。”
而侍卫没有再多疑,指着城门口跳过,指着城门口旁边小门道:“走那边。”
调转方向,驾驭着兽车。
芙福贴近司南逸一脸凝肃的小声劝道:
“神仙哥哥,你要是进去的话,可是会死的!你可要考虑好,咱还可以回去。”
司南逸:“我知道,三妹妹,谢你带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