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挺好,不过以后婚房还是得我们家出,妈你彩礼提前给我准备好。”等我蹬了我老婆他老公,咱家就去上门提亲!
“那不行,短时间内我不带回去,显得我多着急似的。”把一个有夫之夫带回去,你们还不打断我的腿?“以后有机会,一定带去给你们瞧瞧!”
……
钱邵哲将车熄火,正要推门下车,前面十字路口的树后忽然出现一个人,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下意识抬起头,钱邵哲蓦然怔住。
霍予安?
他怎么会在枫林公馆?
夜幕绛蓝,枫林公馆内明亮的路灯照耀着蜿蜒的小区道路,俊美笔挺的alpha身姿如松,心情舒畅地拎着一只垃圾袋,举着手机和视频里的家人聊天,溜溜达达地从色彩艳丽的明黄色跑车旁路过。
丝毫不知车中有一道视线紧紧地黏着在他身上,如毒蛇环伺,随时准备着窜出,给他致命一击。
等到后视镜中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小路尽头,钱邵哲才推门而出,那双阴翳的眼眸回望着霍予安离去的方向,紧接着迅速走进某一栋楼。
在电梯上,他看到了已经爆了的热搜,各大浏览器和新闻软件都在争先报道霍予安公布有对象的消息,手机锁屏已经被刷屏,卡的要死。
钱邵哲迅速打开微博,浏览了事情的始末,心下了然。
霍予安今晚大概是和他对象待在一起,但是他又出现在枫林公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两个人之中至少有一个人是枫林公馆的居民?
枫林公馆是安海公认的二奶房,各家各户有头有脸的小三和二奶几乎都住在这里,70以上的住户,身份背景都不怎么体面。
既然霍予安出现在这里,那么是不是代表着,霍予安本人,或者霍予安他对象是……
钱邵哲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一种隐秘的与人共沉沦的畅快感在心中蔓延。
也对,这个圈子生态就这样,谁比谁干净,谁又比谁高贵?大家都半斤八两,五十步不笑百步。
电梯门敞开,钱邵哲解锁指纹,打开房门。
哪怕是枫林公馆,房子也分三六九等,临江那一排房价最高,房子面积最大,房价基本一套上亿。而钱邵哲买的这一套毗邻道路,面积不大,一套两百平出头,房价只有临江房的零头。
想起霍予安来的方向……那边应该是临江房。
钱邵哲眼睛黯了黯,但又很快释然。
临江房又怎么样,又不是靠他自己得来的。不像他,能买下这套房,全靠他自己这么些年在娱乐圈中的打拼,以及邵姌给他的零花钱。
听见开门的动静,屋里卧室的方向有人出来了。
“怎么来这么慢?”熊荷倚着卧室门口不满地抱怨,“我都等你好久了。”
“要出门的时候邵市长找我聊了一些事,耽误了一会儿。”钱邵哲反手关上房门,瞥见熊荷今晚的打扮,喉结滚了两圈,抬手松了松衬衫的领口,在玄关脱了鞋,径直朝她走去。
刚过初春的日子里,熊荷只穿了一件深v的藕粉色真丝睡裙,挤出胸前深邃的沟壑。睡裙下摆只到大腿的中段,露出的双腿洁白笔直。
她那张脸平时看上去乏善可陈,但今晚画了个妆,把平时随意摸个低马尾的长发烫了大卷,整个人也是娇俏可人,媚眼如丝。
钱邵哲在她涂了唇蜜的嘴唇上吻了吻,朝浴室走去。
“我先去洗澡,你在床上躺一会儿。”
熊荷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脸上的红晕已经分不出是腮红还是羞赧,矜持地颔首:“嗯,我等你。”
听着浴室中传出的潺潺水声,熊荷出神地望着窗外万家灯火,脸上划过一丝恍惚。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竟有一天会拥有这样的财富……也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样难堪的身份。
她和钱哲都是农村里出来的,两个人从小认识,青梅竹马。
家里人不重视读书,她从小也不爱上学,初中毕业后就没再念书了。反倒是钱哲是他们村里争气的后生,出了村子,去了城里读大专。
他们老家结婚早,两家父母说定,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就算是结婚了。她十七岁嫁入钱哲家,随他一起去城里,租了个最廉价的房子陪他读书,照顾的他的起居。两年后,生下他们的儿子钱耀。
有一天,钱哲和她说,他要去当明星。
她满心欢喜,安静地站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看他在屏幕里逐渐闪闪发光。他说事业在起步阶段,不能有任何负面消息,于是她心甘情愿地当一个透明人,只为了钱邵哲的光明前程,和他们美好的未来。
钱邵哲赚的钱越来越多,她和儿子从狭小不见天日的合租地下室,换到了四十平的单间,再到一百多平的坐北朝南两室一厅。
生活越来越好。
可钱邵哲忽然和她说,他要结婚了,对象是当时的国|企老总,如今的市长女儿。
他说邵姌私生活混乱,导致不孕不育,他要带走小耀,记在他和邵姌的名下,将来邵家的一切都是他们的。
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儿子和丈夫统统要被抢夺走,熊荷起初打死不愿意,抱着还不会走路的儿子要回老家,这大城市她不待了。
钱哲骂她蠢,带着她,去她平时只敢路过橱窗时多瞄两眼的奢侈品店,一口气买了两手都拎不动的衣服、鞋子、包包、首饰。又领着她去吃了三顿万把块的料理,去住五星级总统套房。
钱哲告诉她,这只是有钱人日常生活的冰山一角。
她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