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安弱弱地开口:“可是老板说和员工是真爱啊,说不定是真的是因为互相喜欢才在一起,和钱无关呢?也不一定要把人想的这么阴暗吧……”
他这番话乍一听没有什么毛病,但是放在当下的语境里,简直是离经叛道、大逆不道。
毫不意外受到了众多亲戚的围攻。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想。”
“再怎么喜欢,那也是插足别人的婚姻,而且明知道老板已经结婚了,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这是知三当三!”
霍予安:“……”
虽然知道这群亲戚并不是在骂他,但霍予安还是有被伤害到。
简直是骂在老板和员工身,痛在他心!
痛!太痛了!
霍予安都汗流浃背了,实在绷不住,借口尿遁跑路。
他妈裴秀榕还在后面不明所以地喊:“宴厅里面就有卫生间啊……这孩子怎么跑出去了,还跑这么快?”
上了个厕所,站在洗手台前洗手,也不知道宴厅中老板出轨员工的话题过去了没有,身为犯有相似罪案的人,霍予安实在不愿意回到那个舆论的中心继续听七大姑八大姨扯淡,便走出卫生间,打算去酒店门口站一会儿吹吹风。
此时已然差不多是散宴的时刻,宾客如退潮般朝酒店外涌去。怕被人认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和麻烦,霍予安找了个安静隐蔽的地方待着。
打开手机查地图,猜测简暮今晚住在哪里,规划一会儿摸去简暮家的路线。
按理来说他站的这个位置远离酒店正门,还是在一片花园和人造树林之中,本应该人迹罕至,因此一旦有风吹草动,在这宁静的氛围之中显得格外清晰突兀。
霍予安听到了几个人踩踏着草丛而来,听动静,大约有五六个人。
“就在这里吗,不会被人发现吧?”
“不然你还想去开个房?在这里我们没准还能赖掉,要是被监控拍下,在电脑里留下记录,我们就真撇不清了。”
“这里位置偏,还有树挡着,放心吧,没人会看见。”
“快快快,把人放在地上,我都等不及了,见过这么多美人,这是唯一一个让我看一眼就心痒难耐的。”
“站在那里骂人的样子真傲真辣啊,这样的oga才最带劲!”
“没出息,一辈子没看过oga一样。赶紧的,早点结束早点走。”
“还是简总经理对我们最好,来演一演老板,陪这小美人过一过家家酒,就能和他睡一觉,兄弟们一个一个来,王哥你先!”
……
卧槽,这是什么大型小树林群批现场?!
正常人如果碰到这种情景,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可能按捺住好奇心,不声不响头也不回就走掉了。
但是偏偏今天站在这里的霍予安根本不是正常人。
这孩子打小就骨骼惊奇,就连小情侣在公园里光天化日之下打啵,他也能溜溜达达地走近,和人家保持方圆一米的距离转着圈围观,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缠绵悱恻,直到人家小情侣实在绷不住,怒瞪他一眼走掉。
霍予安踮起脚尖,借着树丛的遮掩偷偷靠近,悄咪咪探出头。
昏暗的路灯勉强照清前方小片空地上的银秽场景。
两秒后,霍予安瞳孔地震。
……他妈的,那是简暮???
夜幕中惨白的月光照不透林间这一片被树荫遮盖的隐蔽之处,被夜色保护的勾当在肆意妄为地蔓延。
像丢垃圾一样被甩在地上的oga原本干净熨烫的衣衫已经凌乱了,胸前洁白的衬衫从领口被撕开几个扣子,露出大片平坦细腻的胸膛,瓷白昳丽的脸上蹭了些许泥泞和杂草,神志不清陷入昏迷,丝毫不知已身陷险境。
周围环绕着对他虎视眈眈、迫不及待欲上下其手的中年男人。
男人们终于决定好了享用他的顺序,那个姓王的男人大概是他们的领头人,被几人推着让着率先走上前,路灯映得他逛街的脑门和头顶反射出油腻腻的光,手上解着皮带,勾着狞邪的淫|笑,心痒难耐地朝地上的清丽oga走近。
怕oga万一中途清醒会挣扎逃窜和大声呼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男人抽出皮带,脱掉外套,打算把他的手捆住,把嘴巴塞上。
他刚蹲下|身,伸出手还没碰到他已经眼馋了许久的嫩滑皮肤,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破空而来的呼啸风声,男人下意识回头——
“砰!”
男人只觉一个巨大的力度伴随着凌厉的拳风,砸在了他的脸上,登时将他掀翻在地,被打得七荤八素,眼前天旋地转,甚至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围这群男人猝不及防被树丛中窜出的人影吓得后退一步,惊恐怒道:“妈的,什么人?”
“滚蛋,不该管的事别管!”
那个黑影置若罔闻,视他们为空气,旁若无人地兀自俯身检查地上oga的情况,发现他只是身上沾上了些许草地上的泥土和草屑,除此之外毫发无伤。
这群人还没来得及动手,他来得还算及时,男人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中,男人缓缓起身,他们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比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都要高大,四肢修长有力,袖口向上挽起,惨淡的路灯映照之下,精壮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紧攥的拳头发出骇人的骨骼摩擦声。
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仅露出的那双深邃眼睛中透着无法忽视的震怒和杀意,像是虎豹扫视挑衅他的兔子一样,森冷的目光在他们强装镇定的脸上一一划过。
嗓音低哑,平静到可怕,蕴藏着风雨欲来的毛骨悚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