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一直都平淡无波,哪怕气急也是如此,让人察觉不出他的情绪起伏。
这些年他把情绪藏得太好,哪怕是曾经最亲密的人,也无法立刻感知他真正的心情。
霍予安不敢抬头看他,错过了他脸上的伤痛。
当然想。
从前是想的,做梦都想,他连孩子的名字都起了一百个。
但是今时不比往日。
“我应该是不想的。”霍予安埋头吃面。
他哪里还敢想。
现在这人不再属于他,要是弄出一个孩子,简暮的丈夫会这么想。
这么做,他把简暮置于何地,把他们的孩子置于何地?
简暮的脸蓦然一黑。
霍予安忽然觉得周围气压沉沉,空气稀薄。
吃完了面条,霍予安把两只碗都洗了放回消毒柜里,上楼找简暮。
他不知道刚才说错了什么,简暮的脸色忽然就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上楼了,像是欠了他一个小目标似的……好吧,无法否认,确实欠了他一个小目标。
可这不是简暮自愿给的吗。
霍予安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也觉得自己没有行差踏错。于是把原因归咎于简暮,oga心海底针,看来以后伺候着要更小心一点。
简暮只说了起居室在二楼,但他主卧具体在哪里,霍予安还真不知道,只能在朝南的那排房间挨个找,在绕晕之前,终于找到有一个房间里传出简暮的声音。
霍予安推开门,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的简暮下意识回过头。可能是不速之客来得太突然,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眸中那一抹比棉花糖还软的温柔,房间内灯光明亮,被霍予安抓个正着。
视线接触到门外站着的人,简暮笑意一顿,瞬间染上了冷淡之意,朝他微微颔首,带着显而易见的敷衍和疏离。
霍予安进屋关门,听着简暮被电话唤回神后,柔和到能滴水的声音。
“今晚有点事,不回去了,宝宝早点洗漱睡觉。”
“好,答应你,明天一定回去,说话算话。”
“没问题,明天一起睡。”
“想要我接你回家啊……我想想……行,也可以,翘班去接你回家,开心了吗。”
……
这腻乎劲儿,霍予安的牙都快被酸倒了。
就连他们闹掰之前,他都没有被简暮这么温柔地哄过,像捧着世间最不可多得的珍宝,放在心尖尖上,唯恐磕着碰着。
究竟是什么人啊,被简暮如此珍之又重地对待,霍予安面上不显,但心中已经嫉妒到发疯。
是他的丈夫吗,还是哪个小情人,亦或者是那天宴会上,被他私底下待见的alpha小明星?
霍予安差点没被醋淹死。
有钱人果然会玩,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还有一个心肝宝。
见简暮打完电话,收起手机走向衣柜拿衣服,霍予安瞥着他的背影:“你有给我们排值班表吗?要不给我一份吧,这样我也方便安排我的工作,免得工作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