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柒舞道,“我们班就有同学住宿的,我帮你去问问。”
说着,言柒舞走到一个女生面前,问了她一些问题,然后走回来,“问到了,你去班主任那里领一张申请表,先写申请,给家长签名,学校根据学生实际情况审批,等批了交费就可以入住了。”
池渔听这流程还算简单,松了口气,由衷地说,“柒柒,谢谢你呀。”
“嗨,谢什么?咱们可是好朋友。”
“嗯,我们当然是好朋友。”
话落,两个不禁相视一笑。
奥数课下学,凌渊照旧来接池渔放学,他很明显感觉到,今晚小姑娘比往常沉默。
下了车之后,池渔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拉了拉少年的衣袖,“学长,能陪我走走吗?”
“好。”
池渔沉默地走在前头,少年亦步亦趋。
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停下脚步,一转身却看到少年那对熠熠生辉的眼眸,在月色下温柔地看着她。
少年眸色很浓,视线紧紧锁住她,池渔胸腔里的心脏突然狂跳了一下。
这样的眼神让她感觉到,似乎她做什么一回头都能看见他,无论她走到哪儿,他总是站在那儿等着她。
“学长……”
她鼻头有些发酸,声音突然哽咽起来。
“我在。”
少年的声线很温柔。
池渔发现,他对外人的态度都是疏离冷淡,独独对她,温柔得不像话。
“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生活在梦里?”池渔移开视线,看向漆黑的天空,今晚的月亮没有星星相伴,有些孤独,“等梦醒了,一睁眼,就能看到我爸爸了吧?”
池渔突然有种倾诉的欲望。
“我常常想,如果这是一场梦就好了,梦里往往和现实相反的,等我睡醒,我爸还在,我家还没有散,而我从不曾踏上凤城这块陌生的地方,我和爸爸还有爷爷依然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
“我是不是挺讨人厌的?”
“我也觉得我挺讨人厌的,整一个拖油瓶,放到哪都觉得多余。”
小姑娘的声音弱小又无助,像是从风中飘过来似的。
凌渊眼睫轻轻颤了下,他听出来了,他的小姑娘又受委屈了。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小姑娘被迫一夜成长,承受着连成年人都难以承受的伤痛。
而摆在她面前的,是孤独,是彷徨,是对未知生活的恐惧,可小姑娘依然义无反顾地踏上陌生的路途。
在与母亲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池渔一遍又一遍地给母亲不信任自己,找一个她能接受的且合理的理由。
哪怕是因为她做错一丁点事。
她学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