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叛经离道,跟着一群人胡天海地,打架斗殴,装作什么都不在意。
开学摸底那次在十五试室见到池渔的第一眼,他就对她产生好感,后来看到她的成绩排在全级第一,为她高兴的同时,也为自己点了一支蜡。
有些人只能远观却永远不能属于他。
但是,他还是会有意无意地去留意她的消息,想了解关于她的一切。在中秋烟花秀那晚遇上,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人,不应该靠近她,可当跟她面对面时,他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她,然后强硬地加了她的联系方式。
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秒,他便看到了她身边有个人——凌渊。
凌渊是学霸校霸级的存在,无论家境和成绩都是他拍马都追不上的,他想,这样也好,他又可以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活着了。
前几天,程雪回到家就在那哭,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原本他没放在心里的,但听到凌渊的字眼,便让人帮忙查了,才知道程雪干了什么事。
尽管他明知道池渔有凌渊护着没什么事,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有没有受伤。这两天他一直在找机会和她说话,直到今晚才站在她面前。
没想到女孩会和他说这么一番话,程年心头五味杂陈,过了良久才抬脚往校外走。
直到过了许多年,程年重新站在这个地方回味当年事的时候,当年那个女孩精致的眉眼已尘封在他的记忆中,然而,她的一言一语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那个时候,他莫名地想到两句歌词:
“恶语冷面观,却怕良人嘘寒暖。”
“回忆太长倦听碎语闲言,岁月太短转眼天倾地陷。”
……
程年在身后想什么池渔不知道,对她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也是无关紧要的人,说过的话也眨眼就忘了。
她累,昨晚做题本就做得晚,今晚一轮考试,将脑汁都抽干了,她困得眼皮上下打架,就这么低头慢悠悠地往前走,连路都没怎么看,只凭着身体记忆往前走。
凌渊站在树下,身高腿长的,凌冽的脸部线条,让人看了觉得生人勿近。
他微低着头,一只手搭着件外套,另一只手里拿着手机,在飞快地按着什么,似心有所感,抬起头看到人,旋即勾起一抹笑容,走了两步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等人过来。
池渔垂着眼皮,打了个哈欠没什么灵魂地走着,走着走着,便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抬头一看,看到是凌渊时脑子懵了一瞬。
凌渊伸手扶着她的肩,笑道,“池小鱼,自投怀抱呢。”
池渔被这一撞,总算清醒了些,但声音还带着困意,“学长。”
“怎么困成这样?”凌渊看她满脸的疲惫,不免心疼。
池渔揉了揉眼睛,“困死了,什么破学校,资本家都没有他压榨得厉害。”
听着她软软绵绵的抱怨,凌渊不觉好笑,微弯着腰,轻声哄道,“那今晚回去别做作业了,早点睡。”
“嗯。”
秋已至冬未到,微冷。
池渔穿着早上起得急,只穿着一件长袖校服,刚才在教室不觉得,走到空旷的地方便觉得冷,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凌渊随手将手上那件外套披到她身上,将她的书包提在手里。
池渔把外套穿上,那外套是凌渊的size,比较大,袖子长了一截不说,衣服也很宽大,穿着松松垮垮的,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但好歹暖和。
她想到那天他们说秋裤的问题,“噗嗤”一声笑了。
凌渊不知她在笑什么,有些莫名,但看她开心,他的嘴角也弯了起来,“笑什么呢?”
池渔抬眸看他:“学长,如果你有弟弟妹妹肯定会很宠他们吧。”
凌渊笑道,“那可未必,要不听话的话,我会揍人。”
“这么凶啊?”
池渔脑海里想了一下,也对,虽然他对她很照顾,但是,平日里他可是冷面霸王,谁家小孩看了都得发怵。
但是,莫名的,她对他有一种信任,“我总觉得你很适合带小孩。”
虽然平时他像是很嫌弃宋澈他们,但有事情的话,他很护着他们的,她都知道。
凌渊垂眸看着她的发顶,那里有根呆毛随着她的走动一晃一晃的,他忍不住伸手将它压平,“可是,池小鱼小朋友,我已经有你这个小孩儿了,不想再要其他人。”
池渔煞有介事地点头,“当然,有我没他们,二选一。”
凌渊想都不想,回答铿锵有力,“嗯,选你!只选你!”
他谁都不要,只要她。
池渔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手塞进外套兜里,很暖和,摸了下,发现兜里有东西,像是糖,顺势拿出来一看,是几颗巧克力,抬眸亮晶晶地看着他。
凌渊伸手从她手心里拿了一颗剥开裹在外面的糖纸塞到她嘴里,“知道你考试消耗大,吃点巧克力补充补充能量,避免低血糖。”
第一次见面就低血糖,至今记忆犹新。
池渔将巧克力含在嘴里,脸上鼓起了一个小包,含含糊糊地说,“谢谢学长。”
凌渊看着她不住的吸吮着巧克力,嘴角时不时鼓起小包,咽了咽喉,喉结上下滚动着,视线移开,不一会,眼神又落在她的脸上。
小姑娘好看得紧。
怎么办?
他怎么都看不够!
这时,一道手电筒的光照打到他们脸上,两人的脸同时往旁边偏了一下,凌渊反应极快,伸手帮池渔挡住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