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修远作为YH的新总裁,正式开了个高层会议。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坐在主位上,脸上没了平时的和气。
他的眼神并不锋利,甚至很平静,但不知为何,却透着一股威严。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他能把他们和资料上的人对上号。
修远没给那些老领导找麻烦,但不出所料,他带着几个自己的人马加入了高层名单,他们的职位和权力都挺重要的。
会议很快就召开了,只是没想到会议时间比他计划的要长得多。
因为半路出了点状况。
而且是个挺大的问题。
修远犯了个大错,或者说是之前那些小错一直被掩盖得很好。
他一直忙着捣乱YH的项目和资金,给薄应淮施压,结果也正如他所料,他们的计划进展得很顺利,薄应淮被他们压垮了,修远也拿到了薄应淮的股份,成了公司里持股最多的人,顺理成章地坐上了总裁的位置。
他一接手工作,才发现薄应淮给他留了个大坑,现在不得不去填。
要是不填,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花的精力、钱和人力都打了水漂,没法继续下一步。
但填了也可能是白填,坑太大了,投进去的钱很可能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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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会议开了整整三个小时才结束,修远出来时,已经没了进去时的那股劲儿。
现在坐在办公椅上头疼的人又换成了他。
修远愁得一晚上都没睡着。
七点,太阳从东边慢慢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在玻璃窗上,也照在了修远的脸上。
他似乎不小心睡着了,但即使在梦里,他也不安稳,眉头紧锁,冷汗直流。
阳光太刺眼,他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被亮光晃得两秒才回过神来。
他不太在意天亮天黑,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了那个一直纠缠的薄应淮。
他摸到手机,立刻给薄应淮打了电话。
他可能还在睡,铃声响得都快挂断了才有人接。
“薄应淮,你是不是故意把YH卖给我的?”
修远已经站起来了,奇怪的是,阳光明明照在他脸上,照理说应该让他看起来很柔和,但他现在脸色却很阴沉,“你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些纠结、忧愁、压抑和束手无策,都是装出来的吧,就是想让我放松警惕,快点收购股份,好让我上钩。”
直到昨天晚上,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就被骗了。
他开始怀疑之前计划进行得那么顺利,是不是他故意放水,好让自己放松警惕,加快计划进度。
他也是个精明的商人,知道如果一切太顺利,肯定会让自己起疑心,所以中途也做了些抵抗和反击,既挑起了自己的胜负欲,又让自己更相信能成功。
他成功了。
他像条傻鱼,这么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咬住了钩子。
“修总?”薄应淮刚睡醒,说话时鼻音还很重。
他打了个哈欠,反问:“不是修总你非要让我下台,自己坐上那个位置的吗?我都按你的意思做了,你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YH的情况确实很糟糕,但修总你昨天不是还信心满满地跟我保证过,一定会带领它走得更远更宽吗?我是个失败的掌权者,但我相信修总你和我不一样,一定能做得更好。”
“我比谁都更希望看到YH更上一层楼,希望修总你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加油。”说到最后,薄应淮都笑了,还装模作样地给他加油。
他这一番带着讽刺的鼓励让修远原本想找他理论的冲动顿时被堵住了。
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难道要直接说他之前太自以为是,根本没发现他的圈套,现在才反应过来想跟他好好理论一番吗?
光是想想,修远都觉得尴尬。
“你等着,我肯定会的。”他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扔到桌上,又回到窗前,烦躁地抓着头发,心里乱成一团。
修远很快冷静下来,即使现在心里还有情绪翻滚,他也明白再怎么后悔自责也没用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硬着头皮继续干下去。
虽然现在被薄应淮占了便宜,但可以把目光放长远些,以后让薄应淮更难堪。
至于现在,就让他先得意一阵吧。
他只有这个能得意了。
修远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还知道了沈燕燕的航班信息,她还没那么快能到。
那就趁这段时间……
修远二话不说,穿好衣服,直奔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