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很快离去,房间里重归寂静。
蓝母戴好眼罩,躺了一会,还是觉得哪里都不得劲。
即使换上了秋被,她还是无法汲取到一丝丝的暖意,从脚底到后脖子都是一片冰冷,连空气中弥漫的也都是冰冷的寒气,将她身上的温暖尽数吸走。
不是让她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吗?怎么还是这么冷?家里这些佣人真是吃干饭,连调个空调温度都不会,还得她自己去!
蓝母一把扯下眼罩,怒气冲冲翻身下床,可走近了之后,她才发现温控面板上的温度是三十度。
蓝母一愣。
这么冷,怎么可能是三十度。
她伸手按了几下,什么名堂也没看出来。
什么鬼,空调坏了?
今天真是什么事情都不顺!果然不该把她接回来!
蓝母翻了个白眼,索性将空调关了。
回到床上,一边想着明天一定要训训那几个佣人,拿钱就要好好干活,一边用被子将自己卷好。
卷着卷着,蓝母忽然感觉自己的脚碰到了什么,冰冰凉凉,滑滑腻腻,就在她的被窝里!
蓝母心脏猛地一跳,紧接着,那滑腻腻的东西居然动了,开始顺着她的小腿攀附,她能感觉到,那好像是只手,五指分明。
这什么鬼?蓝母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啊——”她尖叫出声,想要挣脱,可是她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太严实,半天动不了,并且她能感觉到抓着她小腿的手,越来越多。
蓝母快吓尿了,可是她越紧张,她的被子越解不开,就像是有人抱着被子不让她解开一样。
这个认知让蓝母更加崩溃,她只能一边尖叫,一边挣扎。
拜托,谁来救救她。
忽然,有人推开门,打开顶灯:“妈?怎么了?”
蓝母一愣,就在刚刚灯亮的一瞬间,被窝里冰凉的触感就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而她被子的束缚也在那一刻被解开,松松垮垮地盖在她身上。
她也没有看到,灯亮的一瞬间,一缕头发,缓缓往床底收缩。
蓝启站在门口,看着头发蓬乱,眼眶含泪的母亲,又问了一遍:“妈,你刚刚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蓝瑶也跟了过来:“对啊,妈妈,我好像听到你在尖叫。”
蓝母回过神,哪里敢在床上多呆,翻身下床,赤着脚直直往蓝启身后钻。
“妈?”蓝启一头雾水。
站在两个儿女中间,蓝母才觉得安全一些,她战战兢兢地四处看,小声道:“房间里有鬼!”
蓝启愣了一下,有些好笑:“妈,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蓝母被蓝启的反应气到,断然反驳:“有!它刚刚就在我的被窝里,一直抓我的腿!而且你没发现我房间特别冷吗?我明明都把空调关了!”
蓝启转身看了一眼墙上的温控,无语地对蓝母说:“你自己看看,你开的二十度,还说关了空调,你不冷谁冷。”说着,他把温度调到二十六。
蓝母想说不可能,但是她也去看了,事实确实如此,房间里面这么冷是因为空调。
可是先前的触感太真实,蓝母怎么也不肯相信那是梦。
蓝启无奈地揉揉太阳穴:“妈,很晚了,明天我还要去公司,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他推了一把蓝瑶:“你也回去睡,明天不是要出门吗?”
蓝瑶点点头:“哥哥,妈妈,晚安。”
蓝启和蓝瑶转身离去,房间里又只剩下蓝母,不知怎的,蓝母突然打了个寒战,感觉房间里忽然又变冷了。
先前的回忆涌上心头,蓝母不敢独自留在这里,转身追上蓝瑶:“瑶瑶,今天妈妈和你睡。”
蓝瑶愣了愣,点头同意了。
*
有了蓝瑶的陪伴,那鬼没再出现,但是蓝母依旧睡得很不安稳。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们家里居然有鬼。
一只流连在花园中,那里有蓝母最爱的一株月季,她时常抚过月季的花瓣,她甚至还会亲自为之松土浇水。
而那只鬼就卧在月季边上。
蓝母一想到自己也许经常在松土的时候碰到鬼的脚,在浇水的时候碰到鬼的脸,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还有一只游荡在地下室里。
蓝家别墅的地下室有一组家庭影院,闲着没事的时候,蓝母经常独自去那里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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