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急着立刻就治好——因为内府场的四强决出了,还要等外楼场的四强,无限制场的四强。
最后才是连续三天的魁名赛,登高展旗。
黄舍利说这样安排是为了避免内府场决赛拔高观众对比赛的预期,导致后面的正赛场次没人看,门票收入下降……
总之新鲜出炉的内府场四强,迎来了开赛以来难得的喘息时间,确实可以去好好地养一养。
……
“来。”
黄舍利勾勾手指,把宫维章带走——
他的伤势对东王谷来说并不难处理,多用宝药,生些血肉便好。那些大衍残意、各种纠缠身魂的火劲儿,姜真君在台上便顺手抹掉了。
宫维章当时注意到,姜真君手上有三色焰光,伸手抹过的时候,那些火劲儿、甚至他的刀光,都是像是被“吃下”了。
比他饿了三天后刨的饭碗都干净。
他迈开步子,慢慢地跟着黄姐走。
此刻过来教导宫维章的是法身,黄阁员留了具道身在天下台那里修炼——每次跟太虚阁的同僚们在一块儿,她都没办法不修炼。别人都在埋头奋进,总感觉自己要是闲着,就亏了点什么。
这几天姜望必须以最佳状态,诸身诸相合一,站在台上主持比赛。
他们其他几个坐在台下,名为“看护比赛”,实为“坐着修行”,可谓大赚特赚。岂不见“唾沫也作刀”的斗昭,都不怎么说话了。
跟姜望的差距就是这么拉近的!彼方逆水行舟,我方乘风破浪。
要不是这等场合,姓姜的什么时候能停一停?
黄河之会好啊,黄河之会得多办。
“在台上已经听你说过了,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黄舍利终究是荆国真正的权力者,这事儿到了她不得不关心的程度。
宫维章不是不懂礼貌,他只是懒得把时间浪费在应付上,尤其是对于弱者。
就像他其实很尊重对手,前提是你能算得上“对手”。
对于打得荆国同辈尽低头、长辈也绕着走的“黄姐”,他无疑是尊重的。
所以他也愿意敞开心扉谈一次。
“我成为私生子,或许是宫希晏的错误,是我母亲的错误,甚至也可以是折月长公主的错误。唯独不是我的错误。”
“不是我要把自己生下来,不是我要姓宫。我身上流着的血液,不是我让它流淌。”
“他们生我的时候,没有通知我。”
“在我无法选择的事情上,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在我能够选择的事情上,我会做到最好。做到任何人站在我的立场,都无法比我做得更好。”
“所以,没有任何人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宫维章慢慢地说完了这些,静立在那里。
这个“任何人”,当然包括折月公主,包括宫希晏,甚至也包括眼前的黄姐。
最后一句就是他想说的所有话,也是他一定要用刀来维护的自由。
本以为黄舍利会给他一个脑瓜崩什么的,然后大爷式地教训他一下,告诉他一些过来人的道理。
但黄舍利只是“啊——”了一声。
回过头来,摸了摸他的脑袋,灿烂地笑:“你小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啊!”
黄舍利本来还想讲折月公主已经同宫希晏和离,想说折月公主那样的人物,其实不会给你脸色看、对你指手画脚……但又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再说。
“做你觉得对的选择吧,姐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唯独一点——要是有任何人对你指手画脚,你自己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就来找我解决。”
“记住,是‘任何人’。”
她收回手来,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以后姐罩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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