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蜃楼……”花浅与姜时并行,眼睛直视前方,她到底是没有想明白。
唯一肯定的是,花浅被算计了,而这算计之人不止是福禄兽主,还有觊觎花浅血脉之力的人。
这背后似乎有一双巨大的无法抵抗的推手,在推着她们驶向命运的彼岸。
推着她们从一个始点驶向另一个始点。
姜时沉默,摇摇头没说话,花浅也没了细究的兴致。
因为两人已经到了。
广袤无垠的陌禹海上端然屹立着两方无风而动的大旗,无人扶此大旗却挺立不倒,它仿佛是两条边界线,越之则战。
两面大旗后站满了两族的人。
花浅见此一幕,沉默地走向那镌刻凤凰云纹大旗下方,火红色的衣裙在旗帜下摇摆,站定,转身和姜时默默对视。
火红色的大旗相对的另一方则是蓝色,并无任何特殊纹样,一如海的静谧深沉。
那两面大旗的中央,已然坐了两人,一个海族代表鲛王海徊星,一个凤凰一族凤无矩,花浅父亲。
……,花浅的渣爹,一个不折不扣的善于伪装的渣滓。
待她二人近至眼前,这对坐而饮的两位大人物才悠悠抬眼,放下手中茶杯,不过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姜时微不可查的皱眉,对这两位大人物的反应带了两分不满。
这算什么?
一个可以开战的借口吗,还是什么可以利用的“把柄”?
一场没有赢家的对峙。
姜时多看了凤无矩一眼,低头给海徊星和凤无矩见了礼之后,退到远、下方的礁石上,看祈煜年海钓。
祈煜年看她一眼,已然长开的面容近乎完美地跃然于细碎的波光上,眉宇间是少见的沉郁。
祈煜年轻咳一声,慢慢说道:“钓了两只小鱼,回去可以炖汤喝!”
姜时看着碗里两只生无可恋的两条小鱼,收敛思绪,一抹笑意闪过眼帘,乖巧应下。
此间事了,再不回去看看,身旁这位收工准备回家的“大人物”也定是要恼的。
……
花浅回来,凤凰一族自是不好再难,花浅看一眼身边的父亲,总感觉他一贯虚伪的眼神似乎是觉得,可惜……
花浅敛目叹息,和姜时道别,跟着族人回了族地。
她或许也该对这种事情上点心了!
花浅看着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生的父亲,心情复杂。
很难想象,他这副悠闲端方的模样,是真的会在下一秒就和陌禹海真枪实剑,见血见肉的开战的人。
为了自己?
呵,别开玩笑了,这个混蛋可不是那种能被人牵绊住的人,儿子女儿不行,别人更不行。
当然也没有必要比较,他的孩子和“别人”是同一个重量。
在乎族人族地的存亡也只是他冷漠心肠的遮掩罢了。
陌生,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了,不过似乎自己已经习惯了。
见他们走,海族自然也如落饺子一般,咕嘟咕嘟掉回到海里,海徊星朝祈煜年拱手一拜,也回去了。
于是,这件本来很大的一件事就这样静静落幕了,这就好像错海屠翻腾出深海就为了放个屁,出个气一样的令人,惊讶。
祈煜年收了钓竿,站起身对姜时说道:“回了。”
他鱼也不拿,姜时只好蹲下身端起这小小的乾坤碗,跟上。
回阵参。
正好的,她也有点事要与祈煜年商谈,两人来去很快,再次回到阵参,先将小鱼放到自成海世界的缸里。
两人都没打算吃,便随意养着。
阵参,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