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袁老爷和堂兄八爷放心,本王晋升四品,联手南疆反攻大乾之日,指日可待。
不过,前几日赤金城之谋划,原本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可无奈那护城神通者却提前一步返回,导致暗中谋划出现了偏差,生起很多祸乱。
原本,袁公子只需按照谋划,秘密向清凉郡输送珍奇物资,捐助钱粮,为未来起兵做准备便可。但那日情况危急,袁公子已有暴露的风险……这令南疆超品不得不假戏真做,佯装将公子绑架,从而才得顺利脱身。
本王见此情形,本想找个由头令公子假意逃脱返回。但公子却说,我乃父亲软肋,若在大乾,一旦事发,恐会令父亲瞻前顾后,被人要挟,莫不如趁此机会常驻清凉郡,且暗中调动钱粮滋养清凉大军,也可为日后多做谋划。
本王闻听此言,心中万分震惊于公子的韬略与才华。与其相比,本王肚子中的这点墨水与韬略,就如粪坑之屎,连我自己也心生嫌弃之情啊!
不过,袁老爷敬请放心,公子在清凉郡与我并肩而坐,一切都好,您无须挂念。
赤金大乱后,大乾朝堂必然暗中调查,公子下落也会引人遐想。
本王苦思冥想,终得一良策。您可声称公子在南疆超品逃亡时被杀,身死边疆。如此一来,则可掩人耳目,也可令公子安心地常驻在清凉郡。
至于,前些时日说好的价值四千万星源的珍奇物资,袁老爷还要尽快命人送到南疆滨州。此事关乎到我郡城的建造,袁公子心中也甚是焦急,请莫要耽搁。
本王在信中附上详尽的珍奇物资清单一份,还望袁老爷亲自过目,命人仔细核对,万不要出错才好。
最后,本王赋诗一首。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终有一日,黄金甲,长安破,我与老爷登天台,景宫对饮,一览山河之壮丽。
怀王亲笔。”
袁子良看完密信,登时脑瓜子嗡嗡作响,脸色苍白如纸地骂道:“亲自过目?还他妈要仔细核对?!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嘭!”
他将信件重重地拍在桌上,气得浑身发抖。
一激动,这蛋子一裂再裂,钻心的疼痛泛起,染红了身后的睡袍。
地面上,信封中掉出了一件大郎的贴身之物,证明他人确在清凉郡。
美妾见此,顿时关怀道:“老爷莫要动怒啊……今日您已经换了六条亵裤了,血流不止……这身体如何能承受啊!”
“啪!”
袁子良一巴掌拍飞她手中的汤药碗,攥拳道:“滚出去!再拿一条!!”
“是……是……!”
美妾惊恐地点头,快步离去。
袁子良想要弯腰坐下,可屁股却不允许。他扶着床榻,身材佝偻而立,双眼中浮现出了罕见的迷茫之色。
“老……老爷,那小坏王究竟有何企图?!”师爷问。
“刷!”
袁子良将信扔了过去,表情极为无助道:“你……你自己看吧。”
不多时,师爷看完信件,眉头紧皱道:“这小怀王当真无耻至极,其心可诛!他这封信的用意非常歹毒,是明着污蔑我们勾连南疆与清凉郡,意图谋反啊!甚至还……含沙射影了八皇子!”
“只不过,这信中所写,只是他一家之言……没有实证啊。”师爷劝诫道:“老奴觉得,老爷不须太过担心。”
袁子良疲惫不堪地摇了摇头,轻道:“大郎被生擒,先前走货的账册自然也落入了小坏王之手。如若他将账册捅给朝廷,我四海商会与南疆暗中通商的事实,是瞒不住的……赤金城若没有出事,以八皇子在朝中的地位,即便暗中通商被做实了,那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圣上也懒得追究。但赤金大乱,南疆二皇子趁机挥兵二十五万进攻碑县,这战乱之下,一切的源头竟都在我儿……那一旦朝廷与圣上彻查……又有谁会听一位商人的解释呢?”
“八皇子若是明哲保身,我四海商会的灭腚之灾,便要来了……!”
“咳咳!”
袁子良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双眼无神道:“小怀王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令我们黄泥巴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师爷听到这话,心中暗道:“本师爷只想劝劝你,可你想得都这么明白了……那我还能说什么?现在上吊还来得及吗?”
他只能沉默,并露出一副思索的之态。
“他信中用意很明显,想要勒索老夫……四千万星源的货物,以保我儿无忧。”袁子良长叹一声:“而老夫却没得选……!”
师爷闻言皱眉,硬着头皮道:“若是他一直挟持公子,四千之后,还要四千万……我们又如何应对呢?”
他一句话,便道出了袁子良进退两难的境地。
现在摆在袁老爷面前的是,若是不同意交付价值四千万星源的货物,那他的独子就要嘎,就要缺胳膊少腿,被人做成人彘。即便真有一天幸运地将其救回,那人肯定也废了。
可若是同意交货,那小怀王若是贪婪无度,天天拿着乳娘杀手勒索自己,即便这四海商会真的是富可敌国,那也遭不住这么造啊?!
这种处境,在师爷的眼里是无解的,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