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安静的空旷场所忽然变得嘈杂,无一例外,全是对明喜的谴责。
只有一人除外:村长。
他笑得慈祥,拍着明喜的肩膀安慰,“不怪你,你第一次见叹礼,怪我忘记告诉你们注意事项。”
“村长!”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男人听到村长的话,立刻起身反驳,“他毁了叹礼,怎么能不怪他?”
“钢蛋儿!”村长皱起了眉头,“这小孩儿是刚来,什么都不懂!”
“那就让他懂懂!”钢蛋儿目光不善,“你毁了叹礼,理应圣女赔罪,明晚补回来!”
“肯定补!”村长帮明喜做了保证。
“要进山找柴,亲自去请圣水,滴上你的血虔诚地向圣女赔罪!”钢蛋儿指着明喜不依不饶。
“一定一定!”村长连连点头。
“你说!你做不做!”见明喜不说话,钢蛋儿直接过去揪住了他的衣领。
“知道了。”明乐钳住钢蛋儿的手,应了声。
“你是谁?你能代表他?”钢蛋儿面色不善。
“我是他弟弟。”
“弟弟?”钢蛋儿细细打量了二人一番,“你的意思是你和他一起补叹礼,向圣女赔罪?”
听到这话,明乐心头涌起异样。
不知为何,他对方才的记忆淡了许多,记得清楚的只有看到叹礼时的震撼,然后便是明喜的那一声“大师”。
至于这些人为什么逼着明喜补叹礼,他实在想不起来。
他看向明喜,后者正看着迟念一动不动,一副被吓傻的模样,甚至迟念,也怔怔地盯着明喜。
看样子,二人都无法作出什么回应了。
明乐的视线又转向信徒。
二百多个信徒正看着他们议论纷纷,眼中的愤怒毫不掩饰。
他丝毫不怀疑,若他拒绝,定会被愤怒的人群撕碎在这里。
罢了,明晚做不做是明天的事情,过了眼下这关才是关键。
“对,我跟他一起!”明乐高声答应。
见明乐替明喜答应,众信徒这才消了气。
这时,村长也出来把控场面:
“好了好了,大家快回去吧!他们在这儿住两天呢,一定会完成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叹礼!”
听到这话,明乐心中的异样又涌了上来。
银水村村长真的会向着刚来的外人?
还有,什么是让他们满意的叹礼?
是指不被打扰吗?
可若他们加入,叹礼会不会被打扰便不受他们控制。
那也意味着能不能做到满意的叹礼也不受他们控制。
究竟怎样,才算是让他们满意的叹礼呢?
明乐没想通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显而易见的是,村长的话很有效果。
也许是碍于村长的威严,又也许是听到明天会完成一场让大家满意的叹礼,总归,大家陆续离开了。
直到所有声音和人影消失在视线,明乐终于忍不住。
他过去看着明喜的眼睛,“明喜,你怎么了?”
可,明喜仍是呆滞的模样,没有应声。
再看迟念,她眼中竟是同样的呆滞!
明乐瞬间慌乱,他急忙摇着明喜的肩膀,“明喜!你别吓我呀!你们到底怎么了?”
“哇!”
却在这时,明喜哇地吐出好大一口血。
黑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