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们认为西方元在颠倒黑白:“茶王你干嘛,让你救人,最后还是我们的错咯。”
西方元往前爬了两步,借机跟穆宝倾诉:“你都看见了吧,刚才他们也是这样威逼我的,我若是不按他们的话做,现在我们两都泡在海里喂鱼了!要不你忍了这回吧,我也忍了这回,毕竟还是命更重要。”
小弟们正义凛然:“老大,你说句话啊,他们含血喷人,快把我们喷海里去了。”
奥什边抖衣服,边站起来,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脸上还挂着两个显眼的巴掌印,他出言安慰小弟们不要在意这些诋毁,向导与向导之间亦存在差距,不是每个向导都拥有卢安缇那样的品质,他在海里游了一圈,现在肚子有点饿了,准备带着小弟们功成身退去海上餐厅饱餐一顿。
走了几步,瞧见穆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奥什退回到穆宝身边,他挠头想了想,对穆宝说:“起来,请你吃饭,但是去哪家餐厅由我说了算。”
穆宝一声不吭,闭着眼睛,想到奥什是奥祖的亲弟弟,他顿时就被气哭了。
西方元总算看出来了,在奥什这群土匪面前,就连穆宝都是没地位的,考虑到自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类型,为了避免冲突升级,趁人不注意,他无声无息地溜了。
奥什蹲到穆宝面前,看着穆宝这副样子万分不解:“又来这套?”
他伸手戳着穆宝的肩膀,发现穆宝的衣服还在滴水,没办法,他只好跟螃蟹一样,围着穆宝绕了一圈,帮穆宝把衣服拧干,他说:“干嘛呀,又没谁欺负你,你就只会哭了是吧,哭也得跟我走。”
奥什扛起穆宝就走。
奥什扛着穆宝,就像扛着一条死鱼,虽然他对穆宝识时务的表现还算欣赏,但他心里其实颇为不爽,因为他小时候玩的那些虫子王八,一定要活泼好动的才有趣,穆宝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得出结论,废物宝还不如一只王八虫子。
“我哥到底喜欢你哪点呀?真是搞不懂。”
困扰奥什的两大人生疑惑,一他哥和穆宝怎么搞到一起的,二卢安缇为什么不喜欢他。
到了一家经常光顾的海上餐厅,奥什把穆宝塞进座位里,听见小弟们激情理财,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在几天前,他回家撞见他爸在偷他妈的项链,随着他的一声可恶小偷,他爸立马慌了神,随后佯装镇定把项链揣兜里,一边解释说这叫睹物思人。当然,一条项链没什么了不起的,偷这个词也用得不太妥当,毕竟项链本身就是他爸送给他妈的,但他经常觉得奥法不像他爸,更像个小偷。
考虑到这顿饭多出一个穆宝,奥什对老板说,今天不要哨兵套餐,要辣个新出的烤虾三拼,少放芝士,另外饮料要香蕉味的牛奶,只一杯加冰。
虾肉鲜甜,老板说他家的虾都是现捞现做,一点儿也不掺假。
奥什不光顾着自己,还时不时给穆宝叉只热乎的大的过去。
奥什和小弟们饱了,可叠在穆宝面前的虾山却纹丝不动,就连冰牛奶也没喝一口。
“你怎么还在闹脾气,还有完没完辣?”奥什瞧不起穆宝浪费粮食的行为,他给穆宝两个选择,“是你自己吃,还是把你绑海里钓鱼?”
穆宝低着头,想杀奥什的心与日俱增,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单方面和奥什保持零交流,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从小就不是奥什的对手,每次不论对错,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他,因此他学乖了,沉默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
奥什看看穆宝,又看看虾,算了,还是省省力气,懒得和穆宝在这里一般见识,他把这些美味大虾全部打包,带回去给他哥吃,他哥肯定会高兴得满地打滚。
“小什。”
刚走两步,奥什听见穆宝叫他的名字,他转过身,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穆宝就猛然冲进他怀里,他低下头,穆宝手里拿着刀叉,捅在他的腰上,最近他和小弟们负责检查家庭船只的安全,腰间别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再加上这叉不是特别锋利,否则他今天又要见血了。
“你居然偷袭我?”奥什皱眉推开穆宝,拍拍自己的衣服,对此嗤之以鼻,“还要不要脸辣?”
奥什决定再给穆宝一次机会,他跟老板借了两把刀叉,在这家餐厅外面的甲板上,和穆宝来一场公平公正的较量,几个小弟当裁判。就在他决定让废物宝两叉的时候,对方的眼睛里忽然有了神采,而他的后脑勺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
看见甲板上高出自己一截的影子,奥什立马就老实了,他高兴地转过头:“哥?”
奥祖在水母舱内休息了三天,醒来后,映入眼帘的是穆宝的外套,像被子一样盖在舱盖上,但却不见穆宝的身影。他出舱洗澡换了常服,拿起穆宝的外套,先是去探望了感染嗜睡症的海戈灵和兽兽,他运气好,赶上海戈灵醒着。
然而他们仅仅交谈了几分钟,海戈灵就说累了困了,眼皮真的坚持不住了,临睡之前,他拜托奥祖一件事,明天来看他时帮他带份章鱼丸子,他想吃个丸子。
奥祖问:“你醒着的时间够吃完一个丸子吗?”
“我就是为丸子而醒来的,记得多弄点酱汁和海苔碎,一定要……”话没说完,海戈灵又昏睡过去了。
奥祖只好从医疗向导口中了解情况。
医疗向导说,因为及时对海戈灵和兽兽进行了隔离,所以嗜睡症并没有在塔内传播,他们尝试了许多治疗方案,依然束手无策,感染者的精神域被密密麻麻的蛛网所盘踞,厚重而又坚硬,如果有一个强大的向导来帮助他们净化精神域,病情或许还有转机,只是他们暂时联系不到这样的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