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耳边一遍遍唤着“音音”的那个声音让她耳廓酥麻,心跳加剧。
她眼前不断闪过她们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又想起自己支教这七年?来所接到的那一个个电话。
起初,那是无声电话。
“喂?……喂喂?”
祝音看着来电显示上?没有印象的号码,以为这是有人?打错了电话,便挂掉了。
然而,无声电话还是一再地打来。
终于?,祝音有所了悟。
“舒繁生,是不是你?——赶紧说话,不说我挂了。”
于?是电话那头传来一点点沙沙声。
祝音听了一会儿?,还是挂了电话。
来支教前,她拖黑了舒繁生的号码。
她想自己这么绝情、这么过分,总该能把舒繁生伤个透彻,却也暗搓搓地期待过舒繁生换号码再联系自己。
接到无声电话时祝音不怀疑这是其他人?的恶作剧,也是因为如此。
“你是怕被我听出是你的声音,所以才不说话吗?”
无声电话再打来时,祝音问。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别浪费我时间。”
“……”
“……再不说话我可真的生气?了啊?”
“……”
“我看你是想我再拖黑你一次!”
“……”
“我真要拖黑你了!”
祝音气?呼呼地挂掉无声电话,拖黑。
无声电话果然很久都没有再打来。
偶尔,在结束忙碌的工作后?,在静谧如水的黑夜里,祝音会裹着被子想:这次男友是真的不会再打来了吧?他会忘掉自己吧?还是说……
他已?经?忘掉了自己,和别人?在一起了呢?
夜晚好寂静,好黑,好可怕。一切都是那么的冰冷……她好像有点后?悔了。
祝音的后?悔每每都会在太?阳升起时消融在晨曦里。
当校歌通过大喇叭传遍整个校园唤醒师生们,祝音就?会从那种孤独的状态里走出来——学生们不会给她孤独的时间,工作也不会。
看到学生们因为成绩涨了几分而激动到涨红了的脸,祝音只觉得胸腔与心脏里都被什么东西结结实实的涨满了。这让她来不及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