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音说着站起身来,拿好了手包:“舒繁生,别再对?我这头养不熟的白眼狼肉包子打狗了。你该去找一个更适合你的、宜家宜室的女?生。”
祝音说完就离开了客厅。
她害怕自己一回头就看到男友的脸。更怕自己会在男友的脸上看到泪痕。
她知道她的心没有她的嘴那么绝情。
她很清楚她还是喜欢男友的,还是爱男友的。
也正是因为还喜欢着,还爱着,她才不愿意表现出哪怕只是一点?的眷恋。
——她不想妨碍男友去追寻世俗意义上的幸福美满。她也不觉得辜负了男友一片深情的自己有这个资格。
祝音从柜子深处找出那个只用过一次的二十寸行李箱,开
始往里面收拾自己的衣服。
男友开门进了卧室。
他没有出声挽留祝音,也没有妨碍祝音收拾行李。
他只是把祝音的证件从两人放证件的抽屉里一样样拿出,再把一些祝音容易忘记拿走的小东小西装进打包带里,再放到两人天天同床共枕的床上。
两人第一次约会时?男友送给祝音的项链。
两人第一次出国?旅游时?男友送给祝音的手镯与钻石发箍。
两人确定关?系时?男友第一次送给祝音的戒指。
舒爸爸、舒妈妈第一次见到准儿?媳时?送的胸针、耳环……
闪闪亮亮的小东西们就那样被摆了满床。那些宝石与金银折射出的碎光刺痛了祝音的眼睛,也刺痛了祝音的心灵。
“……这些,我都不需要了。”
“让人过来回收吧。”
嘴角扯出一个狠毒笑来,祝音摆手出了卧室:“实在不行直接扔了也成。”
浴室里,祝音关?着门收拾了一会儿?自己擦脸擦身的那些东西,终于还是对?着镜子流下了眼泪。
她知道,她有病。
明明她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她却?要没苦硬吃,自己给自己找苦吃。
可是她又无法蒙蔽自己说:他人的痛苦与我无关?,我只要过好我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她无法视而不见。
她无法听而不闻。
她无法默不作声。
男友说得对?。她无法去到千万里之?外的那些国?家去拯救那些可怜的妇女?女?童。她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到她做的每一件事对?这个世界来说都不过蚍蜉撼树。
可是她还是要去做。
她的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你得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哪怕那件事会为你带来无尽的痛苦。
祝音没办法忤逆自己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