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悠吃完冷包子,将皮袋子里最后那点山泉水喝了个干净,重新坐回之前的角落。
张立刚才来的时候,为了方便看路,曾把壁龛中一只照明的蜡烛点亮。
如今这只粗壮的蜡烛已经快燃烧殆尽,云悠悠估摸着现在戌时应该已经过了,说不定已经到了亥时。
离子时可能只剩一个时辰了。
念红颜还没来。
她心里直打鼓。
心道难道这女人是个大犟种,非不信邪,真的想与她同归于尽,又或者是出了别的什么岔子,导致她想来也来不了?
想起张立走之前说的话,有点坐立不安。
伸手掏出脖子上戴的那枚八爪鱼玉佩,握在掌心,小声嘀咕道:
“祖师爷,请您保佑徒孙今晚顺利脱险,若这次能化险为夷,我定会亲自去一趟北燕,在您老人家坟头磕头上三炷香,决不食言。”
这枚八爪鱼玉佩,是她师父陆炎在收她为徒时送给她的见面礼,也是祖师爷亲自雕刻,送给师父的见面礼,意义重大。
祖师爷是北燕人,已经仙逝,云悠悠还是年少时随师父去北燕祭拜过一次。
大约坐了一壶茶的功夫,听到楼上“轰”的一声响,大门被人打开。
云悠悠忙站起身,朝楼梯看去。
终于看到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蒙一方黑色面巾姗姗来迟。
“念红颜,你终于来了。”
云悠悠眼里满是惊喜。
看到她,就像看到观世音下凡,若条件允许,真想上前给她来个大大的拥抱。
念红颜匆匆走下楼梯,眼神复杂看向云悠悠,
“白大夫,你赢了,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但在这之前,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帮我把脸上的红疹先压下去,不然我恐怕真会变成丑八怪,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中午她从地牢出去后,找了组织里最厉害的解毒圣手,那人用了很多方法,都无济于事。
天黑时,她真的开始心口疼,肚子疼,还呕了不少血。
这些她都尚能忍受,要命的是,她身上的红疹真的如云悠悠所说,开始往脸上蔓延,越长越多,又痛又痒。
按这个趋势,今晚若不能解毒,她这张美丽的脸恐怕真保不住。
可她之所以被组织看中,就是靠的这张脸。
凭借这张美艳绝伦的脸,又是当红花旦的身份,她有很多机会接触达官权贵,为组织提供便利。
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张脸。
她不得不冒着巨大的风险救云悠悠。
念红颜说着,伸手掀开脸上黑色的面巾,只见原本白皙细腻的俏脸上,已经长满狰狞恐怖的红疹,看起来触目惊心。
接收到她幽怨的眼神,云悠悠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了念小姐,今日为了脱身,不得不出此下策,你赶紧把牢门打开,我先用金针帮你把毒素压下去。”
“好。”念红颜掏出一把钥匙,将牢房的链子锁打开。
云悠悠重获自由,从牢房中出来,让念红颜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下,将袖袋中的针灸包摊开放在木桌上,开始给她针灸解毒。
过了大约一刻钟,念红颜身上和脸上的红疹以肉眼可见的度迅消失,皮肤重新恢复光洁,心口和肚子也不痛了。
云悠悠收起金针,道:
“好了,毒素暂时被压制住,三天内都不会作,你也不会有任何不适感,但别以为这就完事了,我回去后得立即给你制作解药,要不然还得复,过程和现在一样,你依旧会容颜不保,小命也不保。”
念红颜从兜里掏出一枚小镜子照了照,看到自己脸上和脖颈上的皮肤全都恢复如初,眼神更加复杂看向云悠悠,“白大夫,你和陆炎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不是和你家主子解释过吗,他还派人核实了,我所言非虚。”
念红颜明显不信,“据说陆炎一手金针出神入化,能用金针解百毒,治百病,你不但有陆炎亲手研制的毒药三日催命散,还会用金针解毒,说你和他没任何关系,谁信呢。”
云悠悠将小包袱重新绑在身上,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