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颐真将他们送至观门外道:“诸位先行离去,我与弟子还有法事要做,做完了自会下山。”
凌斌拱手道:“那便有劳道长了。”
赵颐真回敬道:“贫道恕不远送,诸位走好。”
“告辞。”
回到大殿里关河令不解道:“师父,我们为何不与他一道下山?”
冯佑臣也道:“是啊,师父。”
赵颐真道:“先不要着急,当年在无杞山上袁史渊用七星阵压制众人修为,上山的修士法力被压制大半以至于他门无法与之对抗。如今木成寅修邪道,这些年怨念横生,他的修为定当不浅。我们若是冒然出手,只怕是要惨败。”
说罢他随手往殿外施出一道法力,远处便倒下一片树木。
俩弟子看着树木倒下便点头,关河令疑道:“我们要怎么做?还是说用先设下法阵,再入京?”
“没错。”
赵颐真点点头,他拿出自己的那块平安符施法将它置于面前,再经过一番施法,平安符映射出一片倒影,里面正是昆仑之外的雪山。
雪山峰顶蛮姜正在打坐,灵气在不断的聚集在他周身。
赵颐真便是这样每日看一看,以解相思之味。
关河令与冯佑臣已经习惯这样,他们时常看见蛮姜这个傻小子试图离开雪山,又或者是帮着夏明轩找回牛羊,抵抗风雪。
赵颐真每日看蛮姜,而蛮姜这小子每日把修练来的灵气送进平安符,在催动其神力与赵颐真的那块发生共鸣,修为便源源不断的送到这边,也就是说蛮姜把修为渡给了师父。
这么看来师弟已恢复修为,而师父却还不让他回山,这事弄的两人非常的疑惑:“师父,为何还不让师弟回来?”
赵颐真道:“如今世道,邪魔猖狂,他总是莽撞,就让他在那纯净之地待着,等为师除干净了邪魔再让他回来。”
“······”
他完全没有看见面前的这俩徒弟脸上的表情有多震惊,蛮姜都那么大的人了,总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师父竟说他莽撞,也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他莽撞的,反正他两是没看出来蛮姜的莽撞,倒是看出来其他的。
这难道不是偏爱吗?
好吧,师父您说啥就是啥。
赵颐真没注意俩人的表情,继续说道:“你们看,我们以雪山为基,再以三山五岳为辅设一个法阵,将世间邪气网罗,再以雪山灵气净化。木成寅失去法力来源,我们便可将其收服。”
这个办法听上去可比降妖伏魔阵好多了,就是要把这个法阵弄出来也的费不少时间。
降妖除魔费些时间算什么,两人也赞同这个方法,事不宜迟,关河令问道:“那我们何时动身布阵?”
赵颐真道:“此时已到午后,明日在祖师爷面前焚香祷告之后便下山。老三,你准备些符咒。”
“是,师父。”
第二日一早做完早课,师徒几人焚香诵经,一番法事之后,三人一同下山。
冯佑臣将符咒分给赵颐真与关河令,三人分开行动,分别带着符咒来到三山五岳。
三人在山的最高处施法将符咒打入山体,等这些山都打入符咒之后,赵颐真再施法将这些山的方位结成一个法阵,让这个法阵连接着雪山,这样法阵基本就完成了。
做完这些三人来到皇城,凌斌等人已经彻底与朝廷决裂,每日上朝也就寥寥几人站在下面听木成寅发号施令。
几人来到青平观,惊讶的发现当初捡回来的那个孩子竟端坐在殿内打坐。
关河令疑道:“他怎么会······?”
拾遗请他们入座,商陆道:“我也没想到。师父,两位师兄,你们因何入京?”
赵颐真叹道:“如今邪魔祸世,为师下山自然是为了除魔。”
说到邪魔就令人憎恨,邪魔当道,入观的信众也少了大半,商陆道:“弟子愿出协助师父。”
拾遗也点头赞同。
赵颐真道:“倒不用做什么,我们已布好法阵,只需每日送焚香诵经,度化邪灵即可。越多人诵经法力越强大,还请拾遗道长帮忙诵经。”
拾遗有点摸不着头脑:“就这么简单?”
赵颐真笑道:“先这么做。”
“······”
开始的确就是这么做的,青平观里收留的孩子这会都已经长到十几岁的年龄,正是三元充足,自身阳气攀升最强的时候,他们诵的经法力强盛,精纯,是清除邪灵最好的东西。
那个商陆捡来的孩子赵颐真也探过他的命格,只能说不是一般人,一魂一魄非常的模糊看不出曾经是谁。但是他对于修行一道却是非常的手到擒来,打坐念经,剑法,在这些孩子中可算的上第一。
只是不知他来处,将来会是如何。
而他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名字,拾遗曾想给他取一个道号,但是商陆总觉得不合适。反正在青平观里也没有人找他,他也不会去找别人。他总是跟在商陆身边,有什么事便直接说事,诵经打坐也是。
他每日对着褚青甫的神像诵经,对于商陆来说就像是看见了故人,有他陪伴在身边总是填补了不少缺失的东西。
蛮姜似乎感应到了赵颐真在做什么事情,他每日都准时到山顶,与赵颐真他们一道诵经。
就这么整整诵了二十一天的经,皇城的天空就已经清澈了不少。
而木成寅也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的修为受到阻碍。浮玉宫里他狂怒不止,一连掐死十几个弟子怒火才有所平息。
“是谁?!是谁在与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