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青平观里只有一位住持道人守殿,二人御剑来到此处,京都还算太平。
青平观这位住持也是个怪人,听闻此观香火旺盛,不少道人慕名而来,想入观修行,都被他拒绝,更有甚者愿拿出黄金万两只为能住进道观,但就是行不通,住持固执的跟铁板一样,踢都踢不动。
问他为何这么执着,他道:皇命如此,贫道不能违背。
好吧,皇命不可违。
一句话不知挡回了多少人,他明白这些人为何非要入观,谁不想沾着神明的香火修行,只不过没有一个他看上眼的。
这几年也就来了两位道长,这些日子想必是有什么事离开了。见过了他们其他人就在难入他法眼,不是半吊子就是心思不纯,烦得很,也不知道那二人何时能回来。
这日他心情大好,早早的打发了来往的香客。一会又接到旨意说是陛下要来,他赶紧把真人的塑像又擦了一遍,每次陛下来都要擦一遍,里里外外弄的干干净净,换上新鲜的供果。
其实陛下也不是常来,今日不知为何兴起。他来也不做别的事,给神明上柱香,看一看观里的东西,再问一问香火如何,庙宇是否需要修缮,坐一会就离开。
京都道观众多,香火旺的也不是只有青平观,住持以前还以为陛下这是看他一人孤苦伶仃,关照他,如今看来更像是看望一位故人。
赵颐真与蛮姜发现帝王之气移至青平观,便停在城外等他回宫才进城。
虚空妄
一路上从巴蜀至京都河清海晏,未见邪魔之炁。
青平观住持今日颇为忙碌,送走了容显璋自己又给真君上了炷香,本打算回屋修行去,不到片刻功夫,道观的门又被敲响。
京城人都知道他脾气,只要关了门谁敲都不开。
这也不知道是谁,敲门声就跟人一样从容不迫,慢条斯理的,就像他们。
他一下子欣喜起来,心道:一定是他们回来了!那清润之炁是不会骗他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来给他们开门,人还没见着就开始说道:“你们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们办完事还会再回来的。”
“??”
“······”
赵颐真与蛮姜向他拱手行礼:“福生无量。”
他看着二人显然不是他要等的人,不过还是赶忙回道:“福生无量,二位是······?”
赵颐真拱手道:“在下赵颐真。”
蛮姜拱手道:“蛮姜。”
住持连连点头,两人相貌英俊,仙风道骨,与他往日所见大不相同,可与之前的两位道长相比较,不等他们说来何意,他倒是想让这二人留下:“二位是想借宿?”
赵颐真:“正是,不知可方便?”
住持忙道:“方便,二位请进。”说罢错开身子让他们进来,赵颐真谢道:“有劳道长。”
住持很乐意他们留下,二人进来便领着他们来到茶室。
师徒俩坐下后,住持便给他煮上茶水,这茶还是容显璋御赐的毛尖,自己都没舍得喝,除非关河令、商陆他们在的时候拿出来。
鼓捣了一番终于为二人沏好茶,他们喝了小口连连称赞好茶。
住持与他们同饮,这才问道:“二位道长不像是京都人士,不知从何处来?”
赵颐真放下茶杯道:“我二人从远方来,路过此地,见观里香火旺盛便过来瞧一瞧,顺便借宿一宿。”
住持见他不愿透露来处,便不再多问,反正他们不是坏人,跟之前的那两位道相似清风霁月的。
自打他们进来直到入座就这一位道长,观里大门一关非常安静,连个小徒弟都没有,仿佛与外界隔绝。不知道两位师兄是怎么在此修练的,蛮姜疑道:“敢问道长如何称呼?为何观里就您一位道长?”
住持道:“贫道名叫拾遗,本是晚来观弟子,后来陛下建青平观就命我来守着。师父尚在便不好开宗立派,以至于就贫道一人守观。不过五年前来了位仙风道骨的道长,后来他的师兄也来了,近日应是有要事离开了数月,也不知何时他们能回来。”
他说的惋惜不已,好像人永远离开了似的。
师徒二人自是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怕他们俩一时半会的来不了。
赵颐真只得道:“二位道长若是有心回来,日后定会重回青平观。”
拾遗叹惜道:“但愿如此。”
拾遗与二人围座两日,师徒二人在青平观借宿了两日,这两日他们看着来往香客络绎不绝,褚青甫的塑像正坐与大殿之上。容显璋为他撰写了生平事迹,除邪魔保国运,为香客们津津乐道。
青平观香火旺盛,求平安、求子、求财、求功名······。
两人说不上来是何种心情,世人拜神求希望得到神的护佑,满足欲求,褚青甫成了他们跪拜的神,这不就是道人修行毕生所求。
神愿世间太平,生灵不受苦难,他不予余力护佑众生,是大圣大慈,大道之所为。但是他已经不存在于世间,留给这师徒的只有哀思与念想。
两日后师徒二人告别拾遗道人,御剑来到无杞山。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门派的修行人共上千人,赵颐真懒得去探究这些人是何门何派,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们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纠集这么多人,他只在意害他弟子的那些人。
这场围攻一开始还礼尚往来,以浮玉山派、玄灵宗、神隐宗、无心阁为首,几人先后派人送上拜帖,要求袁史渊打开山门,其他门派身后助阵。
半个时辰过去无杞山毫无动静,袁史渊根本就不理会他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