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星星烦躁地揉了揉脑袋,才冷静下来。
要不,问问楼百?
安星星刚拿起手机,还没打开就犹豫了。
这么晚,楼百不会睡了吧?
不过,反正明天周末,等他醒来看消息也是一样的。
正当安星星起身准备洗漱,电话就打了过来,来电显示赫然是楼百!
安星星有些愧疚又有些激动地接起电话,可能是夜深露重,楼百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安星星?”
安星星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嗯。楼百。你还没睡?”
“挺早的。”
楼百顿了一秒,恢复了平日里的声线,继续道,“我还在刷题,没打扰。”
毕竟是在一中,所有学生都攒着劲刷题,十一点半确实不晚。
但是安星星天生爱犯困,晚上坚持不到十二点,平时不到十一点就睡了。
安星星打开窗,沉寂了一日的微风终于找到一道口子,扬起暖黄色的窗帘,霎时间,安星星仿佛闻到了栀子花的味道,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楼百的声音还在继续,在这夜色中格外清脆又:“这道题我看了一下,你的解法没问题,是我们学的一般解法。不过,这道题还有一种解法,按照这种解法,算出来是解析里的答案。”
安星星照葫芦画瓢、跟着楼百的方法又演算了一遍,确实算出了解析里的答案。
“这道题有问题,知道解法就行了,两种答案的题目考试不会考。”
安星星听见楼百喝了口水,再开口,声线已经染上了水气,更加温柔缠绵:“喂?在听吗?”
即使隔着手机,安星星还是慌张地隔空点了点头,收回心思:“嗯嗯,明白了,我记一下错题本。”
楼百就这么挂着电话,安静地等着,一时间两人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安星星突然脑袋一热,愣愣地喊了句:“楼百。”
楼百“嗯”了一声,半晌,也没等到下文,耐着性子开口问:“怎么了?你说。”
安星星长舒一口气,抬头望向窗外黑乎乎的天空:“我是不是不适合学理啊?”
我是不是太笨了?
怎么这么努力还是跟不上别人的脚步?
安星星的声音很轻。
楼百确定安星星说完,才开口:“没有适不适合,只有想不想。”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被我爸送去学武术。一开始,我根本赶不上同龄人,一步招式,人家学两天就有模有样了,但我不行,十天半个月才能学得有个样子。”
楼百娓娓道来,安星星听的认真。
“那时候,我爸告诉我,同样的一条路,有的人走得很快,总有人走得慢,走得慢就一定会输吗?风景永远在那,这和你走得快或者慢没有关系。有人一发冲天,但也总有人厚积薄发。”
窗外的树木随着天气转暖愈发茂盛,风过叶响,抬头是银河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