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双生戒,有北冥离的万全准备,但自身实力的下降,还是叫她少了些安全感。
赤月则趁着此时无人在身边,偷偷摸摸地迅给大长老传了消息,季清鸢坐在寝殿里,直到赤月开始催促她,扣门问道:“季姑娘?季姑娘?你可收拾好了?”
季清鸢将丝随意划乱几下,又使劲揉了揉眼睛,确保眼睛红肿了些,才走了出去。
她一脸憔悴,看着跟丢了魂儿似的,开口说话时也是声音也轻得很,仿佛风一吹就能散:“好了。”
赤月往她身上瞧了瞧,也没看见她身上多出什么东西,似乎是意有所指地问道:“姑娘不带些魔尊大人送的东西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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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鸢摇摇头,双眼红肿,眼神却极为坚定:“我不要他一分一毫。”
赤月松了口气。
季清鸢不带魔尊的东西,那这事就会方便得多。
那位魔尊大人向来深不可测,即便是各族联合都未曾斗过他几分,赤月深知此点,自然也万分小心。
季清鸢本就是可解魔尊之疾的“药人”,以魔尊多疑的秉性,定然会在她身上留下些护其性命的东西。
原本赤月假意叫她收拾东西便是想着要如何拐弯抹角地劝着季清鸢不要带魔尊给她的东西,哪想根本不用劝,她自己便丢了个干净。
赤月心中暗喜,面上也不由得透出几分掩不住的愉悦来,似乎已经想到了季清鸢身死以后她趁虚而入当上魔后的风光日子。
她自袖中掏出一个深紫色的小瓶来,对着季清鸢扬了扬瓶口,纷纷扬扬的紫色星点便落了下来,又在触到她袍角、梢时消失不见。
季清鸢刚要下意识捂鼻子,就听见赤月解释道:“姑娘放心,这是隐息粉,遮住姑娘身上的气息,便于我们逃出魔宫的。”
“魔宫守卫森严,姑娘得扮作我的女侍,所以须掩盖身上的气息。”
她说的不错,待着隐息粉全然消失时,季清鸢身上已全然是涔潭魔蛟的气息,压根看不出是个人族修士。
赤月细细看了季清鸢几眼,又将不知何时便守在殿外的照青唤了进来。
赤月手一扬,季清鸢便看见对面的照青变成了她的模样。
季清鸢有些吃惊,看向殿中的铜镜,赫然现她已变成了照青的模样。
没等她多看几眼,赤月便拉住她的手,道:“我的化形术至多能撑两刻钟,我们现在就得走。”
她又扭头对照青道:“你留在这瞒过雾姬,掩人耳目。”
照青点了点头,显然早已知晓。
季清鸢看得啧啧称奇,这帮子人可真是做足了准备。
算透人心,还用尽天时地利。
可惜他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季清鸢确实是心甘情愿做这不樾天解药的。
她一边分神想着,一边扮作照青跟在赤月身边往外走。
魔宫极大,纷飞的大雪中,殿堂高耸,几乎每过一处都黑袍影卫在巡逻守卫。
季清鸢之前出魔宫都是北冥离直接撕裂空间直接走时空传送通道,这倒是第一回正儿八经地走出魔宫。
季清鸢微微垂眸。
似乎是为了保险起见,赤月带着她走的好像不是魔宫的正门,而是不为人知的小道暗门,并不知晓通往宫外的何处。
也不知道北冥离如今埋伏在哪儿了。
不过有双生戒在,她在哪北冥离都能找得着。
如今已服下无归草,给北冥离喂过一次血,已经有衰竭倾向的身子在这大雪间行走久了,总能感到几分森寒的冷意透过薄薄的衣裳侵袭到肌肤上。
季清鸢跟着赤月走,越走人越少,最后已经看不到巡逻的黑袍影卫。
赤月带着她走到罕有人至的一间荒殿,荒殿前立着一根寒石砌成的石柱,有两三人合抱粗,石柱上盘着一条三爪龙,龙眼处不知是被人破坏还是受风雪侵袭,空空荡荡,已没了眼珠子,失了原本的威严,空显出几分阴森凄厉来。
赤月小心地在石柱上摸了摸,最后在龙的左前爪处动了动,这石柱便“轰隆”一声,竟然从根部缓缓向外挪动,露出一条刚好能容一人下去的地道来。
魔宫暗门真是千奇百怪,也不知是谁凿出来的。
赤月站起身,示意季清鸢先下去,道:“这是暗门,我为姑娘断后。”
季清鸢下意识想去摸腰侧的月凝剑,没摸到才反应过来如今的处境。
没事,有双生戒在,她不会出什么大事。
季清鸢心中微定,矮身便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