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这么好的人。
我日复一日守着这个秘密,一直埋藏在我心底。
我当作不知道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我甚至听信了他的谎言,以为当初抛弃我的,是时郁。
所以,那七年,再怎么想他,我都没有去找过他。
那七年,过得再怎么不好,我都说我很好。
再抑郁,我都要立元气少女的人设。
我的社交账号保持着频繁的更新,只为了让他看见。
不单是为了告诉他我很好,还想告诉他。
我原谅他了。
现在想来,实在可笑。
我有什么资格谈原不原谅,他自始至终就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而且再见时郁,我在他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觉得,对不起我的人是他。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回头,他就必须站在原地等我。
我实在太可笑了。
这七年来,我积极的治疗,以为终于可以站到他面前了。
可如今,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我和时郁,再也没有未来了。
我甚至失去了哭的力量。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外面的榕树,好像再也听不到蝉鸣了。
每天吃着抗抑郁的药物,让我的脑子也变得昏昏沉沉。
我开始把大量的时间用来睡觉。
那天,我爸站在我面前,哽咽道:「爸帮你把他找回来好不好?只要你能好好的,爸什么都能去做,爸可以求他。」
「别去打扰他,放过他吧。」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
经纪人担忧道:「你现在这个情况,真的要继续开演唱会吗?」
我点了点头。
「我以前上学的时候,答应过时郁,要为他开一场演唱会。答应他的事情要做到,不然他会生气,不理我。」
其实,我还答应过他,要在演唱会上,把他介绍给全世界。
「沈夏。」经纪人突然哭了。
「别哭,我很好,我是明星,赚那么多的钱,站在那么大的舞台上,那么多人喜欢我,我什么都有,我有什么好哭的。我过得这么好,我没有资格哭。」
演唱会的前一周,我去见了时郁,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女生。
他修车的时候,她还会帮他打下手。
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愿意碰那些油污和脏兮兮的扳手。
她一点也不像我一样娇气。
我看着时郁一瘸一拐的样子,再也没有勇气待下去。
开演唱会的那天,漫天繁星。
唱完最后一首歌,也是我创作的第一首歌,《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