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兴学也不贪这些钱,反正这两个人被抓了之后,他拿到的块也会成为赃款需要上交的,要多少,也不过过一遍他的手罢了。
“小周同志,我今儿个零钱不够,这样,我给你二十,等我下次进城的时候,再来找你,你再把多给的块还我,怎么样?”
“行。”
周兴学很是爽快的接过了钱,接着就将包着螺丝帽的手帕塞进了中年男人的手里。
就在周兴学在心中倒数等待公安这边抓人时,女人有些尖利的声音却从巷口传了进来。
“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拿着大扫把,特地穿了身破棉袄扫大街的张春芬就站在巷子口。
可能是没想到自己的摇钱树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和周兴学搭上了关系,她此刻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和愤怒。
在周兴学的角度看来,张春芬仿佛就是抓到自己丈夫出轨的糟糠妻,而他是那不知检点的三儿。
他很无奈,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张春芬竟然蹦跶了出来,要是这个时候公安的人行动,这两个男人狗急跳墙拿张春芬当挡箭牌,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一个机械厂的技术员,他的能力,最多只能自保。
“婶子这是又找了个临时工?你要是在忙就去忙吧,你堂弟和堂侄我可以帮着招呼,毕竟我和你堂侄也是同龄人,交个朋友也不错!”
周兴学想先将张春芬支走,免得她在这里会碍手碍脚的,影响公安办案。
“呸!交你娘的朋友,少跟我在这闲扯。”
张春芬已经完全撕掉了为了融入城里人,而戴了十几年的伪善面具。
她一口浓痰吐在墙角,嘴里骂的也极脏,她手里抡着大扫帚就朝着三人走来。
此刻,心怀鬼胎的三人,都产生了共同的想法,都想离张春芬远远的。
周兴学是最先往巷子里跑的,他可是看到张春芬抡着的扫把扫过了她刚吐的浓痰,这要是被大扫把打一下,真是又疼又脏。
周兴学动作快先一步往巷子里跑,而剩下的两人晚了一步,还没走出去几步,就被气呼呼的张春芬给追上了。
她的扫把抡的虎虎生风,每一下都不落空,周兴学在前面跑着,就一直听到身后两人的惨叫声。
最后,还是一直蹲守两人的公安冲出来,将两人解救,接着就以打架斗殴的名义,将几人都带回了公安局。
因为周兴学早就和公安局的人通过气了,几人被抓之后,周兴学很快就被放了出来,接着他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生的样子回了机械厂继续上班。
而机械厂的普通车间的某个角落,一脸憨厚相的中年男人,正趁着其他人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往自己的裤衩里塞零件。
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为了防止被人现他偷厂里的东西,他家老娘们特地将口袋缝在那个特别的位置。
平时往里头塞点东西,就算被看出来异常,别人也只以为他一大把年纪了,还火气旺盛,倒是还给他涨了点脸面。
陈远扬心情愉悦将裤裆塞了个满满当当,又将裤腰带捆结实,转身准备继续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可一转头,就和阴沉着张脸的机械厂厂长对上了视线。
“厂长,厂长,你怎么在这里?”
陈远扬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内心里不断重复着完啦完啦完啦。
“哼,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清楚?”
“那我问问你,你刚才在干嘛?往裤裆里塞什么呢?”
“厂长厂长我我只是一时拿错了”陈远扬还想狡辩,可对着厂长越阴沉的脸,狡辩的话再说不出口,干脆膝盖一弯,就跪了下去。
“厂长,厂长,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马吧。”
“厂长,厂长,我已经在厂里工作十几年了,一直兢兢业业的,您在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真的是鬼迷心窍,我不想得,厂长你原谅我吧,我以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陈远扬略显圆润的佝偻身影,一个劲的朝着地上磕去,从而出重重的响声,让不知情的其他厂房工人,都为之动容。
甚至有人心软的站出来,想要为陈远扬求情。
“哼!你的罪过可不是我可以原谅的,有什么事,你等着等会儿和公安同志们求情去吧。”
“赶紧把人给我送到公安局去,别影响到其他人工作。”
陈远扬被送到公安局之后,直接就被安排和张春芬关在了一起。
张春芬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自家男人,第一反应就是自家男人是来接自己的。
“老陈,你是来接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