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让时嫣现哭她是哭不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个世界,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她现在只能换个说辞。
“兴学,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因为我,让你工作都不安生。”
“婶子说的对,是我配不上你。”
张春芬一向标榜自己是个好人,自是不可能说这种明显得罪人的话,但时嫣想让周兴学将人收拾一通再赶走,她就不得不撒些善意的谎言,要不然她没办法靠着周兴学给原主报仇。
周兴学的表情变得格外的严肃,没想到张春芬真如他猜想的一般,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对着时嫣嚼舌根。
“你别听她胡说!”
时嫣看周兴学面上明显对张春芬更加不快了,连忙装作难过的往周兴学怀里扑。
眼泪时嫣这会儿是挤不出来,但是干嚎还是很简单。
时嫣这会儿也不觉得害羞,将头埋在周兴学怀里,就出抽噎声,肩膀也是一抖一抖的。
“朵朵”
周兴学喊了一声之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劝慰人的话,只能轻抚着时嫣的头,作为安抚。
但他已经准备盯一盯隔壁,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马脚,将人赶走。
时嫣感受着周兴学一下一下的轻抚,她本身只是想装哭,但她身体虚弱,这会儿感受到舒适,眼皮就开始沉,很快就陷入一片黑甜。
怀里人没了动静,周兴学很快就察觉到了,他干脆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放回了屋里。
想着时嫣这会儿睡着了,肯定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他便拿了钱票,准备先把昨天和时嫣提起的沐浴乳去友谊商店买回来。
周兴学心中还惦记着张春芬家的事,他一出门,就正好看到有两个男人准备敲隔壁的门。
两人都是一身补丁贴着补丁的旧棉袄,看年纪应该是一对父子,因为两人身形偏壮实,楼道被两人堵的严严实实,周兴学就准备等两人进屋后再离开。
随着其中一人敲过门后,张春芬很快拖沓着步子开了门,当看到周兴学也在门外的时候,张春芬脸上连忙挂上了笑容的开口:
“兴学这是要出门啊?这是婶子娘家的堂弟和堂侄儿,平时你不在家估计没见过吧,给你添麻烦了,他们都是地里干活的好把式,占地儿了点,倒是拦着你出门了。”
接着张春芬又招呼两人赶紧进屋。
“进来吧,我饭菜都做好了,全是你们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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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从头到尾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被张春芬引进了屋里。
周兴学倒是没有多看两人,但是他心中却产生了极大的疑惑。
他也不是没见过张春芬老家的亲戚,毕竟张春芬家本身就在离苏市不远的小山村里,张春芬能嫁进城里,男人还是机械厂的职工,对于张春芬的娘家人而言,绝对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每逢过年过节,张春芬的娘家人都会进城来,给送些村里才有的蔬菜山货之类的,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的。
可今天来的两人只是堂弟堂侄子,不年不节的空手上门就算了,张春芬还特意给两人准备爱吃的饭菜实在太过奇怪。
特别是,张春芬说两人是地里干活的好把式,两人虽然体格看着确实不错,但皮肤也太白了点,就算两人穿的破旧,但也一点都不像常年经历风吹雨晒地里刨食的。
想到这些可疑之处,周兴学第一反应就怀疑这两人有没有可能是特务。
毕竟苏市机械厂,有不少和军方合作的项目,就是因为有这个背景,厂里根本不愁订单,机械厂也是整个苏市福利待遇最好的厂子。
不仅早早的就建了员工宿舍,机械厂家属院也是整个苏市,第一批改建安排自来水进屋,加装下水道的楼房。
周兴学对于特务是绝对的深恶痛绝,想着要是张春芬不仅人品欠缺还和特务有牵扯,他就更不能放过这个人了。
不过,凡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周兴学听刚才张春芬的话头,估计这两人也不是第一次来机械厂找她的,周兴学准备先观察着。
周兴学加快了脚步去了友谊商店,将这个月拿到的外汇券,全用来买了沐浴乳。
等周兴学重新回到机械厂家属院的时候,正好遇上张春芬一脸笑意的往外送人,三人都已经快走到家属院外了,张春芬脸上的笑意还一点不掺假,看来她是对这两“亲戚”是格外的看重。
要是过去,周兴学对于这不熟悉的人,估计就礼貌的打个招呼就离开了,但这会儿为了更了解两人的身份,他厚着脸皮就凑了上去。
“婶子,这是去干嘛?带着亲戚上街吗?”
“兴学回来了,这不是要走了吗?我来送送。”
张春芬脸上依旧挂着笑,但周兴学总觉得这会儿的张春芬在看到自己后,笑容变得僵硬了许多。
“这么快啊,怎么不多玩一会儿,进一趟城也不容易啊。”
“这个时间出城好像没牛车吧,我之前听同车间的李大叔说,来往乡下的牛车一天才两趟,这个时候要回村里只能靠走的了吧?”
周兴学这话也不是在说谎,确实是听同车间的李大叔吹牛时说的。
说他当初进了机械厂,因为记着想告诉家里人这个好消息,大晚上没牛车代步,一个人走夜路回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