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冬听了这话,便随口讥诮:“我还当你不关心呢……”
春枝抬头去看藏冬,眼神泛红,欲语还休。
一招鲜吃遍天。
这一招,玉姣用了好用,春枝用了也好用。
这天下,大抵有许多男人,都是吃这一套的。
男人总是喜欢恻隐和怜悯。
如此一来,藏冬便彻底和缓了神色,开口道:“我说给你听。”
马车之中没旁人,玉姣就睁开了眼睛,听藏冬说起这段时间的事情。
藏冬开口道:“陛下带着我,在织雪山庄安葬了你们后,便开始筹谋如何应对要生的变数。”
“陛下先是命令孟将军整顿军队,准备随时听取调令,又迫于无奈的,和安贞公主府取得了合作。”藏冬叹息了一声。
“之后的事情你们应该有所听闻,陛下和沈大人合谋演了一场戏,陛下假死脱身,接着……”
“这件事瞧着顺利,其实也很是惊险,有那么两次,陛下还受了重伤。”
……
藏冬细细碎碎地说着这段时间生的事情。
玉姣知道。
藏冬到底是对春枝心软了。
猜想到春枝应该是为了来打听消息的,藏冬明明可以什么都不说的,这藏冬本也不是个话多的人。
如今愿意把这段时间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讲给春枝说。
他说的是自己的事情,但他是萧宁远的护卫,说的可不就是萧宁远的事?
他如此这般,可见他对春枝用了不少心思。
藏冬最终将玉姣安置到了州府衙门。
玉姣装作艰难醒转的样子,靠在床上休养。
此时春枝正端着药进来,递给玉姣。
“夫人,您喝药,放心,是奴婢亲自盯着去熬的。”春枝继续道。
玉姣接过药后,温声道:“属你办事妥帖。”
玉姣说着就抬头看了春枝一眼,眼前的春枝,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纪,瞧着却比寻常同龄的丫头老成不少。
玉姣本不想干涉春枝私下的如何生活,但若春枝为了她,牺牲太多,玉姣瞧着也心疼。
于是玉姣开口道:“春枝,藏冬那,你打算怎么办?”
春枝茫然地看向玉姣:“什么怎么办?”
“我瞧着,他对你似乎颇为用心,你若真喜欢,往后便不可为了我,再去他那套话了。”玉姣继续道。
她不希望春枝为了自己,牺牲幸福。
春枝听到这,颇为洒脱地说道:“夫人,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我既是夫人的人,那就得万事替夫人打算,至于藏冬……”
春枝撇唇:“他又没说过喜欢我,我也没说喜欢过他,也谈不上骗他。”
玉姣知道春枝看似听话,但其实十分有主意,而且脾气很是倔强,自己这么说,多半儿也不管用。
她颇为无奈地说道:“只是这有情人难寻,我不希望你同我一样,将感情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
她用虚假的真情讨好萧宁远,当做感情的地基,然后在上面搭建楼阁亭台,就算是上面建造的再华丽,从跟上就烂掉的感情,又怎么能算得上是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