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握文剑,又看了看这幼槐树精,迟迟下不去手。
片刻,
韩玉圭叹了口气,提剑,转身走出黝黑的虎熊洞窟。
“韩兄,你为何不杀了它?”
跟在后面的陆鸣,看到这一幕,不由诧异问道。
“那老槐妖已经被天雷所灭。
它已经不是当年的老妖精,而是新诞生的幼槐树精。
我观它身上的灵气,纯净无暇,乃是天地间纯正的草木精魄。
没有一丝邪祟污秽之气,显然并未害过人,甚至未曾猎杀山兽!只是食用山间灵露,汲取天地灵气修行。”
韩玉圭叹气道。
“哼!
天真!
那是因为它道行浅,修为太弱,不敢抛头露面害人。
待它再修炼个几十年,成为一名道行深厚的成年槐树精,定然会祸害来往的商贾旅人。
那时,它不知杀害多少人?!”
李云霄十分不屑道。
“纵然如此,那也是以后。
不是现在的它。
它手上没有沾人族的血。。。我如何斩它?!”
韩玉圭不由恼羞成怒道。
李云霄却是冷嘲道:“韩兄,你这般心慈手软,杀伐不果决,恐难成大器~!”
话尽于此,
诛杀槐树精是韩玉圭的诛妖考评,韩玉圭下不了手。
众童生们也不便越俎代庖。
他们不由望向教谕郑叔谦,看此事如何解决。
“玉圭,这是你的考核。
你自己考虑一番,再决定!
但若是放了它,日后它害了江阴百姓,百姓因你而死。
这次清明考评,评分只能是下下等。”
教谕郑叔谦摇了摇头,在考评薄册上,写下一笔:[韩玉圭,清明考评:下下。]
他只负责监考,打出考评成绩,可不负责解题。
至于如何拿主意、做决断,是童生自己的事情。
童生考核不过关,这是要被削月俸粟米的。
江阴韩府财大气粗,韩玉圭也不在乎这点文粟米。
但考评下下等,被剥夺参加府试秀才的资格,这是韩玉圭绝无法接受的事情。
“杀。。。还是不杀?”
韩玉圭在洞窟旁,石壁处枯坐,神色犹豫。
他不愿杀它。
可是,
郑教谕和李云霄说的也没错。
今日放它在此地继续修炼成精,日后。。。迟早是会祸害,往来的商旅、猎户,祸害江阴县的百姓。
百姓因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