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奴婢定守口如瓶!”
周郢这才浮现起方才所见之人的脸,将那张脸与记忆里哭兮兮的女娘重合,竟然觉得有些奇妙。
救他的人,竟然是杜兄的妹妹兰若。
周郢问:“她人呢?”
春桃如实道:“方才姑娘让奴婢进屋照看公子,姑娘一个人出去应付麻烦去了。”
“好似是一个妇人带着小厮登门来,说姑娘偷窃地契,奴婢也并未明白,许是姑娘自己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兰若不疾不徐的走在路上。
也能猜到门外是何人,为的是什么。
就是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难道太子和小公爷的威严还不足以震慑他们不成?
这么想着,兰若每一步都走的稳当。
还未出门就听见外面刺耳的女音。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杜家余孽好生蛮横!仗着贵人撑腰,偷窃我家的铺子!”
“不要脸的东西!你还不快滚出来!”
张氏哭天抹泪的大喊。
骂了一通还不算完,还指挥小厮继续砸门,把门给砸开。
周遭的人都看个热闹,哄笑一团。
张氏也顾不得什么丢人不丢人的,她只知道杜兰若这小贱人故意设计她家老爷,让老爷得罪了贵人,被打了五十大板!险些就没命了!
这刘公公也被处置了。
被刘公公吞下的东西,可都拿不回来了!
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落下!
皇商是坐不上了,那铺子可是他们手里排前头的旺铺,绝不可能交给杜兰若这个贱人!不然他们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砸!”
“那小贱人躲着不出来,就把门砸开!”
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
看戏的人都抬头看向出来的人。
早就听说原先杜家的一双儿女住进了杜府,如今看来是真的。
兰若身上染着血,下巴处也干涸了几滴,她走到台阶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登门闹事的张氏,“你是谁?”
张氏重重一哼,“你偷了我家的地契,却躲着不出来,现在还问我是谁?”
“呸!”
她单手叉腰,一手摊开,“还不快把你偷走的东西交出来!”
兰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是孟伯的夫人?”
张氏眼神怨毒,“没错,我就是孟伯的夫人,别以为你认识几个贵人就了不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偷窃别人的东西,谁都保不住你!”
她一想到孟伯被送回来时的样子,就忍不住心惊。
追问是何人打的,小厮也只支支吾吾说是贵人。
这一切一定是这个贱人算计好的!
兰若觉得好笑,“这铺子本就是我杜家之物,如何算偷?”
“何况孟伯曾答应,一百两就能赎回我杜家之物,你们现在是要耍横不认账,再倒打一耙吗?”
张氏收回手,不怒反笑,尖锐的声音愈发,“没错,我们是有过约定,等你杜家余孽有了银钱,就能赎回去。”
“但你何时给了银子?”
“还有,谁说的是一百两,当初分明约定是两千两!”
张氏打定主意要耍横,下巴抬起,眼里都是狠辣,“不问自取就是偷!我这就去报官,让京兆伊将你抓进去!这约定既然是你杜家先毁约,那我孟家自然也不必遵守,这铺子,就是我孟家的东西!”
兰若看着张氏耍横的样子,气的攥紧了手心,咬牙道:“你胡说!”
“胡说?”张氏轻蔑一笑,眼里都是得意,“你有证据吗?你凭什么说是我在胡说?分明就是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
虽然当初在官府互相约定过,可这具体的交易可都是他们私底下自己定的。
兰若没有凭证,又凭什么说她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