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写了一封信让程礼去送。
等到约定的时间出门时,孟伯已经等在门口。
孟伯知道杜家当初收养的那个孩子如今成了状元郎,还是丞相府的门下生。
他来时路上一直忐忑,不知那沈子凌与杜家还有没有往来。
但当他听说这杜家宅院是沈子凌从张德善处拿回的,便又是心底一凉。
他已经与刘公公说会带去一个极品供他玩乐,已经反悔不的,但万一因此得罪了沈子凌,这岂不是。。。。
左右不下,他还是选择了前者。
接上兰若,孟伯仍不由想要探听,问道:“没想到这杜府旧宅都被兰若侄女给买了回来,这宅子当初约定是三千两吧?”
从上车开始,孟伯就一直欲言又止,如今终于开口,兰若笑笑,“孟伯父是想问,我杜家与沈子凌的关系如何吧?”
孟伯心思被看穿,讪笑起来。
兰若本就没想打着沈子凌的名做事,“从杜家地契到我手里开始,杜家与沈子凌便断了关系。”
原来如此。
也是,听说沈子凌可是丞相千金看重的,日后定然是丞相府的乘龙快婿,肯定不会再和杜家这样拿不出手的门户纠缠不清。
天香坊。
兰若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自己重新踏足这里。
她视线落在外面的湖泊上,想到上一次差点力竭被淹死的感觉,便觉恼怒。
孟伯轻车熟路的与瑛姑交谈后上了五楼。
瑛姑的视线落在兰若身上,尽管兰若带着面善,但她纵横花楼多年,认人可不光靠脸,一眼认出是谁后变了脸色,没说什么。
那副有所顾虑的样子,像极了赌坊那些人一样。
兰若不由疑惑,她能有什么让这些人顾虑的?
到了雅间,里面还没有人。
孟伯将准备好的珍宝玉器摆了一桌,又拿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兰若侄女,这铺子地契昨儿我又找了找,你瞧我这脑子,我给记错了,上次给贵人献礼,献的不是那间铺子,这地契我给找着了。”
孟伯说着,将地契摆出来,索性也不装了,“可这地契,一百两怕是。。。不够啊。”
兰若眸色一深,紧了紧手心,“孟伯父是要反悔?”
“这铺子本来是要献给贵人的,你要是想要也可以,只要你哄得贵人开心,我就把地契以一百两银子给你。”孟伯说着反悔的话,却半分愧疚都不曾有。
难怪他会问她与沈子凌是否有关系。
看来是在权衡利弊。
“你骗我?”兰若咬牙。
孟伯嗤笑一声,“天底下自然没有这样便宜的好事。”
兰若起身,却看见门口守着两个小厮。
孟伯嘲讽道:“想走?怕是走不成了!”
六楼雅间之上。
李璨站在外间的兰台之上,似乎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人,道:“没想到一个阉人竟也喜欢逛花楼,当真稀罕。”
他领着酒壶往里头走,一边走一边道:“而且,堂兄何时也喜欢逛花楼了?”
起初他还以为是他听错了。
反复确认才肯定,谢容砚要去吃酒的地方,是天香坊。
莫不当真与传言一般,躺了三年,给憋坏了?
那他肯定是要跟来瞧瞧的,可等到现在也不见谢容砚有要唤花娘来伺候的意思。
天香坊的千日醉,堪称佳品。
因此,李璨不少来这样的地方,不过都是偷摸来的。
毕竟,堂堂太子逛花楼,像什么样子。
谢容砚没说话。
他只是收到某人来信,说会如实坦白一切,他才来的天香坊,那人说,她是在天香楼得知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