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也拜夫子为师啊”
“……”
风起涟漪,模糊的议论随风入耳。
经过的夫子也不由看过来。
静渊只仿若未闻。
方夫子吟声:“是非终日有,不听自然无。”
“是,学生受教。”静渊应。
一旁的夫子侧目而去。
方夫子的屋子面南背北,窗边竹帘半卷,映进来的阳光洒入,靠在墙壁书架上的书本也被映出了几分魅丽之色。
方夫子携静渊进了屋子,屋门关闭。
方夫子坐到桌案之侧,静渊静坐在旁。
桌案上已经摆上了笔墨,静渊拾臂研磨。
俊秀的少年郎面容在日光挥洒之下仿佛透着金光,方夫子隐隐有些失神。
待少年郎研磨完毕,执笔落在纸上,随笔下而落犹蚕食桑业,方夫子方才回神。
“开业那日,我去家里看看。”方夫子道。
静渊没有说话,仍在下笔。
笔下所言正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你父母也希望你好好的。”方夫子又道。
静渊抬起的笔锋稍滞,没有停顿继续写下去,方夫子没有再说什么,他眼前的少年郎眼中已经含上了泪光。
一纸墨满,方夫子拾起,缓缓颔首:“比之昨日已大有所长。”
“我这里有封书帖,你拿去,只要稍事练习便可。科考,当要字如书撰,然更要紧的是论策严谨,言之有物,融会贯通。”
静渊点头。
方夫子道:“今日我便从‘大学’教你。”
静渊无语,只双手在胸前拱起,指尖相对,以圆行礼。
这是晚辈对长辈之礼。
方夫子微微沉吟,开口讲述。
静渊认真听着,不明之处询问,方夫子一一讲解,再有问询时,静渊竟已能体悟一二。
方夫子暗暗喟叹。
不愧是她的孩儿。
……
随着随风微动的竹帘,轻轻缓缓的声音散溢而出,又飘忽忽的到了半空中,和书堂内外的读书声混到了一处。
晴空下的日头缓缓西移。
镇子上的热闹也渐渐的消停下来。
当书堂外络绎有学子走出,苏棠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光亮亮的夕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