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是这样,但是我后悔了。”
顾淮打断他:“在我察觉到你寻死不是为了救那些蠢货,而是为了釜底抽薪,让解药彻底断供之后。”
“我以为,你会为了救那些狂暴的apha,不惜耗干全身的血。”
所以我想让你有个牵挂,别对自己这么残忍。
“那如果我真的这么想呢?”厉时安呼吸都在打颤,他艰难压下自脊骨升腾的寒意,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平稳:“如果我真的想牺牲呢?”
顾淮坐直身体,搭在椅子上那只小臂转了个弯,向oga伸出手。
厉时安犹豫一会,还是挪过去握住了那只手。
男人的手心有一层薄薄的汗,温热的大掌拉起他的身体,厉时安僵硬又顺从地被抱起,感到顾淮伸出另一只手,在自己耳垂处捏了捏,有点宠溺的味道,轻声说,我不会。
声线醇厚沉冷,却斩钉截铁。
他说,别怕,安安。我不会那么对你的。
这安抚没起到应有的效果,oga依旧是一副防御的姿态,脊骨微微弓着,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顾淮顺着oga的脊背顺着毛摸,想让人别这么紧张,他笑笑,无奈道:“早知道不告诉你了,去t的坦诚相待。”
“……”
头一回听见顾博士骂人,厉时安脑子没转过来,呆住了。
顾淮觉得这样的厉时安很可爱,他伸出一只手,盖在oga头顶,随后五指插进丝里揉了揉,动作很轻,也很温柔。
厉时安抬眼看他。
“因为我突然现,自以为是的独裁在你这讨不到什么好处,”顾淮陡然凑近oga,男人一只膝盖压在床沿,半个身子探了过去,鼻尖相抵呼吸缠绕:“我们安安吃软不吃硬。”
“好好说说,还是有转圜余地的,是不是?”
突兀的怀柔政策打了厉时安个措手不及,他感受着热气拂过面庞,泛起细细的痒,弓起的脊背也在顾淮再次的顺抚下平息,他哑了火:“我…”
顾淮又笑,不得不说顾大博士的情绪抽离能力简直无人能及,一手不动声色的变脸玩得炉火纯青,卖完惨,示完弱,唬完人,又开始不着痕迹地撒起娇来,再掺进去点浓情蜜意的挑逗:“何况安安这么娇气,我舍不得。”
顾淮拥着他,讲话的调子挑三分压七分,带着若即若离的暧昧和恰到好处的清雅,像是在打趣厉时安,又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厉时安听见男人清冽暗哑的声线,说他一直在哭,不住着抖,拼了命想逃开又被拽回来,说他欲迎还拒,说他婉转讨饶。
又说床单都洇染大半,顶着张惨白如金纸的脸抖如筛糠。
厉时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这样,他的记忆都被火辣的欲念灼尽了,回想起来眼前只有朦朦胧胧的光影摇曳,日月颠倒,混乱不堪,唯有深植血肉的灭顶感官铭心刻骨、入木三分。
“顾淮…”
他的脸红透了,涉世未深的oga招架不住顾博士这一套连招,轻而易举被男人引着走,他想去堵顾淮的嘴,被顾淮躲开了。
男人离开和oga的距离,调子里那点暧昧敛尽了,突然克己复礼起来:“所以那时候我就在想,那么脆弱又狭窄的地方,要诞育十余寸长,八九寸宽的婴孩,该有多疼?”
顾淮轻笑了下,语气却听不出笑意,干涩得很:“明明才这样,你就受不了了。”
apha总是妄图利用孩子来拴住和控制oga,繁衍和掠夺是刻在他们dna里的信条,是难以违逆的天性,可这何其卑鄙、何其低劣、又何其可笑。
厉时安脸上的热度退了,眸光转而变得复杂,他看着面前熟悉的男人,这个惯常为他遮风挡雨,对他体贴入微,又一次一次欺瞒他、放弃他的初恋爱人。
他分明和顾淮认识了很久了,久到差点由生至死,久到一眼便能将回忆灌满,但他又好像今天第一天认识顾淮。
人都说看桶看短板、识人识下限,印象中风光霁月的顾博士褪了色,像涂满了精致油漆画的墙壁被人刮掉那层皮,钢筋合着水泥一股脑砸进视网膜,灰秃秃,带着大大小小的坑洼气孔。
丑恶,却真实。
厉时安顶着愣怔地表情好一会,也没想出该给点什么反应。
他咂摸出了点不一样的味道来,顾淮这是在向他摊牌?
顾淮观测着oga的反应,他已坐回了沙,见厉时安眼中没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根据我的工作经验和前几天的观测,你的体型偏小,器官也是。”
顾淮瞧着他,苦笑:“我舍不得你太痛,所以决定缴械投降。”
不再试图管制你的人生、左右你的选择。
而是把抉择的权力交还给你。
喜欢腺体失守请大家收藏:dududu腺体失守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